魏逊心中不住地冷笑着……
逞能也不要在这个时候吧?
恐怕这位从军不久的队官还不太清楚党项骑兵斥候究竟是甚么人吧?
那是一群箭术超群百步之外取人性命如同反掌的家伙啊……
诱敌?笑话!
只需要一支轻飘飘的羽箭,队官便只能跑到阴曹地府去诱敌了……
他还以为人家会拍马接近了然后和他肉搏拼杀么?
党项人会有那么蠢?
会舍长就短来和你拼蛮力拼勇气?
骑兵的优势便在于一面快速地机动一面在远距离上予敌以大量杀伤,让敌军在这种一面道的屠杀态势中逐渐心理崩溃最终溃不成阵,那时候才是人家冲上来用肉搏战打垮你歼灭你的时候,一开始便向和人家占据机动优势的骑兵进行肉搏战,你当人家是傻子么?
也罢,他要找死,便叫他去死吧……
他死了,再来一个新的队官,自己又可以重新开始了……
也不用抛下这边的弟兄再跑去别的队讨生活了……
魏逊心中冷笑着,他这个人虽然很讲义气,但是却从不做蠢事。李这种人他虽然没见识过几个,却属于他极度不屑的那类型人。顽固、愚蠢、不识好歹,分不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不知道怎样和同袍相处,不懂得这个时代军队中的潜规则,一般而言这种人上任当天就会被士兵们用哗变轰下台。要么上任用不了几天就会被上司一脚踢开。
之所以没有发生这种情况,不过是因为这个人曾经当街杀死过九名彰武军士兵,对这种人闹哗变他显然是不怕的,而他那个家主不巧又恰恰是个连延州的天高侍中都要卖上几分颜面的李彬。若不是这两个原因护着他,就凭他这瞎折腾一气的劲头,早就被掀下去了。
与魏逊和梁宣想得差不多,此刻站在大路中央的李也有些觉得沈宸这个计划实在有些太大胆了,居然要梁宣这个大汉穿着自己的盔甲前来诱敌,还信誓旦旦地表示敌人的斥候在接近之前不会先行射箭。
如果这话在一个时辰前说,李还会相信,毕竟漫天的风雪对视线的遮蔽令远距离的弓箭攻击变得极为困难,就算是再好的射手,也要走得很近看清楚敌人的方位在引弓发箭……
但是现在……
雪已经停了,风也渐渐止住了,笼罩在头顶上的阴霾被明亮的阳光刺开了一道缝隙,天地之间除了这明亮刺目的日光便是一片皑皑的白,能见度已经恢复到了两百多步的距离,敌人的骑兵根本不用抵近,骑兵弓的最大射程是一百步,只要在这个距离内,这个呆站着“诱敌”的人就不过是个靶子罢了。
然而沈宸还是十分坚持地说,只要周围埋伏的弟兄们隐藏好行迹,站在路中央诱敌的人一定不会受到弓箭的攻击,他还说,自己敢拿脑袋担保这一点。
李对自己替下梁宣的这个鲁莽决定有些后悔,毕竟替别人去死总是一件不太情愿的事情。何况还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在盔甲之下,在士兵们看不到的地方,李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瑟瑟发抖。
沈宸究竟倚仗的是什么呢?
敌人真的不会给自己来个一箭穿心么?
猛然间,李将这些私心杂念全部抛诸了脑后,他决定,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按照沈宸的计划去实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而让他顷刻之间下定了决心的原因,并不是他突然间想通了沈宸的计划,而是因为,在大路的北方,马蹄声,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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