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抱着那只白猫,欧阳少卿面色更加柔和,开口道:“你还记得国色天香楼今年的花魁么?”
“芍药姑娘?”没想到一直以禁欲著称的景王,竟然还能提起青楼女子,不过想到芍药那柔软至极的身段,男人也是能看上眼的。即便是景王不好女色,只要喜欢的不是男人,芍药总能有手段勾搭上。
见景王郑重点头,清歌脱口而出:“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这是来感谢她给他俩搭了线?这个男人明明说为她买下了芍药,安置在一处别院里,只等她去!
景王的面色几乎在一瞬间黑沉,他的嗓音万分沉重:“原来在你的心中,本王竟然是这样的小人?”
清歌笑盈盈的并未开口,就见景王叹了口气,往她身边坐了坐,“本王从未去见芍药一眼,今日来不过是要将她的卖身契和别院的房契都送给你,顺带让你去见她一面。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算了,就当本王没做过这件事!”他手里两张薄薄的纸拿了在清歌面前晃悠了一圈,又慢腾腾地放进了衣袖中。
“等等”,清歌腆着脸笑,“万事好商量。”虽然没了芍药还有许多往年的花魁,可是能如芍药一样资质和年岁的人却找不到几个,而且还很麻烦。
如此妥协,欧阳以泽就将两张契约放在桌上,眸子盯着清歌怀里的白猫,伸手就要去摸。
清歌刚拿到契约,满意地收好,就急急劝道:“它不爱生人碰它!”
可是手刚伸过去,就恰好碰到了欧阳寒的手,还抓住了他的掌心。
一股热流传遍了心底,清歌赶紧松开,面色依旧淡然:“这只猫伤了王爷就不好了,您还是别试了。”说着,她将猫抱到欧阳少卿的面前,想要给他看白猫会张牙舞爪地抓伤人,可是白猫却摇了摇尾巴,声音软绵绵地叫了声。
欧阳少卿眸色温和起来,伸手抱过那只猫,见它乖巧,喜伤心头:“它有名字么?”
清歌一愣,摇了摇头,白猫的确是难得乖巧的波斯猫,而且除了她以外,就只亲近欧阳少卿了,现在看来还小,身形看着都有些心疼。
“那就叫它长安吧?”欧阳少卿笑得很是熨帖,连带着白猫也摇了摇尾巴,看着很是满意。
清歌便同意了,嘴上却是不饶人的,“长安,长安,不过是一座城的名字,你是有多不上心啊,还不如平安呢!”虽然,她看见白猫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喜上心头。
“清歌姑娘,奴婢服侍您洗手。”两人正说着话,打东边来了挽歌,手里端了两盆水,一盆放在了欧阳少卿面前,一盆拿在手上给清歌仔仔细细地洗了干净,之后才躬身离开。
欧阳少卿笑道:“赶紧出完了出宫,不然下午耽搁了去看芍药的时辰,今夜我可不带你走。”说着,他就不客气地先挑了一筷子肉。
清歌正想夹一筷子的时候,欧阳少卿的筷端一转,肉就放在了清歌碗里,他笑了笑:“看你瘦成这样,想着以后难嫁出去,不如这会儿多吃点,指不定有谁能看上你。”
清歌只是埋头吃菜,眼睛时不时落在白猫身上,却是没给它喂食。
一直等两人吃完了,清歌才叫来挽歌,让她抱着猫,让厨房准备鱼羹和鱼肉煲。
目送挽歌离开,清歌笑道:“景王,现在可以走了吧?”
欧阳少卿一点头,就将一身太监的衣裳给她。清歌立即会意,去屋子里换上了,才跟着欧阳少卿离开。
跟在欧阳少卿身后走了许久,周身就算是有宫人们走过,也只是垂着头行礼,连大口呼吸都不敢。也许欧阳少卿往日真是冰冷淡漠的,只不过习惯逗弄自己,清歌猜想。
到了宫门口坐了马车,清歌这才拿下太监的帽子,擦了擦汗:“这碧落府离皇宫有多远?芍药姑娘这会儿还听话么?”
欧阳少卿只是含笑:“到了就明白了。”
清歌哼了一声,就合眼休息了,这几日太忙,一边又没收到玉枝传达的消息,也不知道莫离是不是平安到达西北边境了,她有些烦闷。
等下马车进了院子,清歌不由皱眉,这屋子四进四出,院落成群,却只为给一个芍药姑娘住,未免太浪费了!
欧阳少卿看出她的顾虑,低沉的声音瞬间贴在她的耳边:“等你哪一天不需要芍药了,就将卖身契还给她,由着她自由身自己选择以后的路。而这院子,可以给你,无论用作什么,也没有谁回来细查。”
也就是说,这个院子除了皇上,再也没人能干涉里面是住了谁,做了什么,清歌不明白为何欧阳少卿待她这样好,却不能不承受这份美意:“如此,清歌便多谢王爷了。”
门口的下人一看见欧阳少卿就上来行了个礼,其中一人急忙进院子似乎在喊谁,很快又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像是一个管家,带着两人进了院子。
两人说了好久的话,可突然,欧阳少卿的声音却湮灭在了一阵嬉闹声中,清歌与他一道在西南角的院子口停步。
此时阳光正好,打在芍药的身上,渡上一层润红的光晕,她绝美精致的五官小巧动人,笑得百花盛开。
一时间,清歌脑海中只剩下了一句话,美人如玉,红颜薄命!
“惊扰了主子们,方才奴婢听人说主子来看我,一时激动……”芍药大声喘着气,白皙的面上浮出一丝红晕,楚楚可人得很。
没等清歌和欧阳少卿说话,芍药猛然愣了一笑,没一会儿又有些好笑:“王爷今天怎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