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着云青山再度晕厥,在场的不少人脸色都黑了,生怕这清风院里当真有鬼魅作祟,就连刘氏都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紧紧揪着云青山的衣裳道:“还不赶紧扶老爷回院子,木竹你赶紧去请府医!”
清歌目送众人离开,看着一脸呆愣的马道长,不动声色道:“道长当真好眼力,隔着一层土都能看见铜人在哪里,要我说那可是火眼精晶!”
马道长道袍随风扬起,仙风道骨的模样更加清晰,他恭声道:“贫道多有得罪,望小姐海涵。”说着他还拿了一张符递给清歌,笑了笑。
“这是一张可以让女人美容养颜的符,你回去将它烧成灰,倒进去一些水,就可以喝下。”
清歌可有可无地笑道:“多谢道长。”
“那贫道先行一步!”
清歌潋滟芳华的眸子微微一动,弯腰道:“道长请!”
一直看见他消失在拐角,玉枝才忙着走来跪下:“小姐,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清歌望着满树的腊梅,看着残花微微一笑,“看来有谁对咱们相府动手了,第一个就是要拿我开刀,顺带还气得我爹半天都缓不过神。”
玉枝不敢搭话,只能讪讪地站在一边,瞧着桌上的那尊铜人,模样和老爷别无二致,精致传神,一股浓重的书香气仿佛扑面而来。
“这东西绝非凡物,你拿去博古斋,就说是我要他们查,这东西究竟是谁做的!”清歌坐在树下,将还冒着热气的汤水喝光,眸色冷得几乎要结冰。
玉枝收好了铜人,就见阿秀走来收拾碗筷,嘻嘻哈哈地说:“小姐,今日有不少人咱们府上提亲,都是要指明想要娶您呢!”
什么!
为何她现在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还有人敢来提亲?虽说十四是成婚的最佳时期,可她这辈子都没想过再嫁人。
每当午夜梦回,她想起欧阳以泽那闪着寒光的眸子和冷漠的背影,她的心就像被人紧紧捏着,胸口透不过气。
阿秀还想再说,却被玉枝一把拦住:“小姐想得正入神,咱先收拾了东西退下!”每当提起婚姻大事,小姐都这副表情,凄凉得都要死去了。
直到坐到了腰酸背痛,清歌才慢慢回过了神,看着一地的落红,清歌好不容易直起身站起,就见玉枝领着木竹匆匆忙忙地走了来。
“出了何事?”
玉枝叹息一声:“夫人说有要事与您商量,而且正厅似乎来了贵客。”
木竹却是眨了眨眼睛,颇为高兴:“是大小姐的喜事儿呢!六皇子下了请帖来拜访大小姐,这会儿老爷都醒了,正在正厅里陪着说话呢!”这是整个相府的荣耀,她瞧清歌神色淡淡的,不由得又催了两句。
可在清歌的记忆中,六皇子欧阳子安受皇上重视,被养在郊外的行宫无数年,生怕被宫中的肮脏沟壑的算计害了性命,现在怎么突然回京了?而且一回来就这么急着来找她?
她的记忆中,可从未和这位六皇子见过面!
虽说这个皇子相貌堂堂可算得上是京城贵女们的心仪人之一,可他的名声还没有冷酷的欧阳少卿响亮……
“小姐……”玉枝喊了一声。
清歌这才跟着去,一到那里就听云青山亲昵地在唤:“清歌,来爹身边坐,这会儿都要用午膳了还让你过来,是不是饿了?”
惊异于他的过分热情,清歌坦然道:“爹不必担心,女儿不饿!”
眼睛刷过正厅,云青山做在榻上,旁边就挨着一个俊秀的男子,想必就是六皇子了,见他笑吟吟的一脸天真好奇,清歌惊讶地低下头,掩住了所有的神色。
悄然一瞥,往日里最爱出风头的刘氏却远远地和云玲珑坐在角落陪着,连个下人都没有在这里候着。
“见过六皇子!”清歌拜了两拜,笑意熨帖却有说不尽的疏远。
“不用客气,快坐,快坐!”六皇子喜笑颜开,浓黑的眉宇下是一双清澈而真诚的眼眸,总数凌乱的发丝却将他刚毅的脸衬托得有些魅惑。
六皇子的眼睛几乎就要贴在清歌的身上了,无论云青山说什么都不回头,看得一旁的云玲珑暗暗磨牙,连刘氏都忍不住皱了眉。
清歌心里暗暗叫苦,根本不认得这个少年皇子,而且他看起来并不是很聪颖,看一个人都不懂得要避讳一点,不能直直地盯着不放。
“用膳吧!”云青山说了些话,感觉无趣,就将饭菜叫了来,众人又移步到桌边。
正厅没有往常的热闹,除了清歌等人,其他人都没有出现,许是云青山吩咐不许打扰了贵客。
六皇子没有客气,在云青山的请说下坐在了上首,身旁就是云清歌。
他亲自给夹了清歌筷芋圆,眼巴巴地看着:“皇嫂……不是,清歌,来吃筷菜!”
虽说他及时顿住了话,云青山却是震惊无比,看来不是六皇子对清歌有意,而是其他的皇子?
能让六皇子这么好奇来看未来皇嫂的,定然是和他平素关系好的!可是云青山扒过来扒过去都想不起来,有谁能和这位久离皇宫的六皇子亲近。
难不成,他当真是说错了?云青山一脸狐疑地看过去,见六皇子和清歌正说得开心,也就低头与刘氏换了个眼色。
用完了午膳,云青山要留六皇子午睡,却是被拒绝了,一屋子的人都簇拥着他出了相府。
清歌一直被拉着说话,看着六皇子比她还年少的脸,忍俊不禁道:“皇子您看着脚下,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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