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精心布置下一切, 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肖茉敲开成弈房门的那一刹那, 看到床头摆着空空的汤碗, 就笃定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东西终于要到手了。
正因欣喜堆叠在胸口, 才忽视了成弈见了她时眼神里闪过的一丝阴翳。
这药见效需要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而成弈又喝多了酒, 肖茉算好了时间来的。
可成弈除了脸色微醺, 神智并无任何异常。他问肖茉过来有什么事情,肖茉只好说自己有事情想找成弈谈一谈。
成弈眉头微皱,说道:“我觉得上次我在电话里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肖茉吸了口气,假惺惺道:“这么久了, 我也想开了许多。只是今天是你订婚……我心中实在是……对不起。”
成弈冷言道:“希望你是真的想开了。”
肖茉又问道:“鹿悠去哪了?”
成弈:“她去爷爷那里了。”
“她可真殷……”肖茉顿了下,把“勤”字咽进口中, 换了个说法:“真孝顺。”
既然是算好了时间,肖茉估摸着成弈也快撑不住了。她佯作抚了抚额头,问道:“你不觉得这房间很热吗?空调坏了吗?”
这种酒店这种房间怎么可能出现空调坏掉这种低级错误, 肖茉不过是找个由头,等着成弈乖乖入套。
成弈淡定道:“你要是觉得热, 可以回自己房间去。”
成弈把门拉开,做出送客的姿态。可没想到肖茉心一横,按住他的手, 把门关上,两条胳膊就这么挂上了他的脖子。
成弈眼神一凛,立刻伸手推开她。原本他还想着也许肖茉只是恰巧路过,可这一举动证明了,她确实心怀不轨……
也不知道那汤里到底下了多少药,成弈只喝了一小勺,身体就微微有些燥热。真不敢想象他要是喝了一碗,现在还能不能保持清醒的神智。
肖茉并没有因此被打倒,她瞥见成弈额头些许晶亮的汗,认定他已经喝下了药。于是便又贴了过来,她软语道:“你真的不热吗?”
她伸手想去碰成弈的额头,却被他闪开。她收回手,痴痴笑道:“你看你都出汗了……你在紧张什么?”
成弈闭了闭眼,说道:“肖茉,如果你不想让彼此难堪,最好现在就住手。”
“住手?”肖茉眨眨眼睛,佯作不解:“住什么手?你难道是怕你自己……把持不住?”
肖茉伸手去解自己腋下的搭扣,一边解一边说道:“承认吧……你抗拒不了我。我愿意给你……”
成弈背过身,捏紧拳头,说道:“你不要这样。”
肖茉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你怕她回来?你有什么可怕的?她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家里无权无势,就算你跟别的女人有什么,她都不敢对你说一句狠话……”
正要拉开前襟,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肖茉闻声立刻转过身,可这扣子易解不易扣,她正着急怎么系上,却突然镇定了下来。
怕什么?要是鹿悠看到两人衣冠整齐的样子才不好,就是要让她看到自己衣冠不整的模样。
成弈开门后,鹿悠探着脑袋往里面一瞧,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明明自己都跟成弈订婚了,她还恬不知耻地跑过来勾引成弈。鹿悠不禁捏紧了拳头。
鹿悠张张口,假装不解地问道:“都这么晚了,肖小姐在这里做什么?”
肖茉一手扶着腋下的搭扣,转过头来,冲鹿悠一笑:“你说呢?”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做什么?
鹿悠被她这个笑容恶心到了,成弈则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鹿悠当然知道肖茉是故意用这招来挑拨离间,自己哪能着了她的道。
她走到肖茉身旁,小小的身躯里似乎蕴含着无限的力量:“哦?那请问你们这是事前还是事后呢?”
肖茉抿唇,说道:“这你可以问他啊。”
鹿悠气不打一处来,还真没见过被捉奸在床还如此趾高气昂的女人。
鹿悠上下打量着她,说道:“该不会是还没爬上床就被赶下来了吧?”
“你……”一下子戳中了肖茉的痛脚,肖茉也顾不得成弈的想法了,反正她得不到他,鹿悠也别想得到。就算得到了,也要她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想你应该知道。”肖茉话里都在暗指当初两人在美国的事。
“看来肖小姐是惯犯了。”鹿悠啧啧两声,“也不知道堂堂肖家大小姐,放下身段不求名分也要爬上我未婚夫的床,害臊不害臊呢?”
她可以咬重了“我未婚夫”四个字,以宣示主权。
鹿悠扭过头对成弈说:“你有什么想说的?”
成弈:“子虚乌有的事,我无话可说。”
鹿悠又对肖茉说道:“听到没?他说子虚乌有,你煞费苦心却连个承认都得不到,你图什么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