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烧烤,炒面,汤上来摆满了一桌,顾里安说,你吃得掉吗?
我说,吃得掉,我对食物有占有欲。
他说,你对食物有占有欲,路向北对你有占有欲。
我听他提到向北,要送到嘴边的汤停了下来,不小心洒了点出来。
顾里安拿了张餐巾纸给我,我接过来擦了擦,他说,“路向北要是在这儿,我替你擦了面前洒的汤,他肯定会吃醋。”
“不至于吧,就这点小事。”
“我今天在机场的时候见了他,他来找你的,可能也是来找我的,”顾里安说,“我们聊了会儿。”
“聊什么了?”
“他问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说一开始以为我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最近却担心了,怕我对你太重要,怕你有一天发现适合你的是我不是他,怕现在的自己太年轻等等。”顾里安并没有用很严肃的语气跟我讲这些。
“所以?”
“所以,我觉得他比我想象的还要爱你,有点让人羡慕。”
我说不出话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会因为杨雪莉去跟他生气,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每次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夸顾里安时他的心情,我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顾里安在我生命里的重要性,我总以为自己是小心翼翼,担心的那个,却没考虑过向北的感受,他要把我介绍给他的母亲,我却至今不肯告诉我父母我们在一起了。
“晚上少吃点,会浮肿的,明天去找他吧。”顾里安说。
我没有问向北问他的问题,对我到底什么样的感情,有些话不适合提起,也不适合知道答案。
礼拜六我问了马医生向北妈妈居住的地点,下飞机后就迫不及待地打了车赶过去,一路上设想了一百种我跟向北见面的方式,而完全忽略了我即将见到他妈妈的事情。
我寻着门牌号找21号,偏偏到20号就断了,这种江南的小巷青石板路真适合邂逅,我边走边想,等我和向北和好了一定要在这里手牵着手沿着河边走。
拐角有人出来了,江南的人可真是好看啊,看这阿姨虽然看上去有年纪但风韵犹存呐,我上去问,“阿姨,打扰了,请问21号在哪里啊?”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我,我说,“阿姨,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找人的,我朋友在这里。”
她说,“我带你去吧。”
“好嘞,谢谢您。”
要不是这阿姨我真找不到21号,这里的号码真是不规律得厉害,21号门是开着的,我刚想跨进去,听到有人喊我,“许佳音。”
我一回头,向北在我十米外,我都一个多礼拜没见着他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算下都是二十多年了,小龙女和杨过分开也才十六年。
我把行李箱撂下,也没管旁边有人在,朝路向北跑过去,就像我俩没吵过架一样,跑过去就猛扑路向北,路向北说我那朝他扑过来的姿势就跟养的萨摩耶似的,给了他个猛烈的撞击。
路向北没想到我如此的热情,在我抱住他后,拍拍我的肩膀,“先松开下。”
我听话地松开他,他把我肩膀转过去,对着我正前方的阿姨给我介绍,“许佳音,这是我妈。”
☆、空调坏了
有些人别人看她表面坐得端端正正,实际上心里的防线已经被击垮了。比如现在的我,向北妈妈好看,那皮肤比我都好,说她三十多我都是信的,而且她精致,略施粉黛,衣着讲究。
“叫佳音是吗?”他妈问我话了。
“对,许佳音,我爸爸姓许。”我一紧张话就多,我爸不姓许姓什么。
“多大了?”
这问题我真紧张了,“28,再过段时间29了。”我为什么非要强调后半句。
“哦,比小北大一些哦。”
我点点头,“大了6岁。”
我以上每回答一句都想撤回,向北看我紧张的,悄悄在桌子下握了我的手,跟他妈说,“她显小。”
她妈笑笑,说,“是看着小。”
我看她妈笑了,这慈眉善目的样子跟马医生还真像,心里也放松了点,向北说,“妈,我给她先放行李,晚一点你们再聊。”
她妈说,“你怕我把她吃了啊。”
向北站起来说,“我怕她一路赶过来,太累了。”
“行了,你带她去房间休息吧,我去准备晚饭,好了叫你们。”
向北去拖我的行李箱,我跟着过去,等到房间他帮我把行李靠墙放着问我,“怎么过来了,今天不是还要出差的吗?”
我抿了下嘴巴,告诉他,“昨天就谈完了。”
“谈得怎么样?”
“挺好的。”
“哦。”
接着空气就沉闷了,我刚见着他的时候还朝他扑过去,现在俩人在一个房间待着反倒又僵了。
“你要先休息下吗?”向北问我。
“哦,好。”
眼见着他要出去了,我这儿还没把我们的气氛给调回来,我又问,“你住哪个房间?”
“你现在的房间。”
“啊?”
“跟你开完笑的,我住隔壁,你有事就找我。”
“那我现在有事。”
“什么事?”
“我好想你啊。”我本人又主动告白了,并且极尽全力地表达我的深情。
路向北沉默了会儿才走过来轻轻地抱住了我,在我耳边低声说,“对不起,我害你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