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能通把车停在长城饭店门前时,金伟民在大堂等了一会儿了,见丁能通的车到了,他健步走出旋转门,门童赶紧为他开车门。
金伟民上车就问:“去哪儿?”
丁能通诡谲地说:“到了你就知道了,保证你满意。”
奔驰车沿着东三环向什刹海方向驶去。金伟民在加拿大就打定了主意,回国后一定要与丁能通好好谈谈。他觉得丁能通与衣雪那么好的女人离婚,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什么红杏出墙了,戴绿帽子了,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孩子的老师爱上衣雪怎么了?那么好的女人当然有人爱了!衣雪又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谁让你把那么好的妻子一个人扔在加拿大了,即使红杏出墙了,也是你自找的!
过去金伟民都是听丁能通的一面之词,自从在加拿大见了衣雪以后,金伟民的立场完全站到了衣雪这一边。
初夏的什刹海,正是荷花盛开之时,北岸一带风景最佳,绿柳丝垂,红衣腻粉,花光人面,掩映迷离。城中内心孤寂的年轻人,从喧嚣的大街拥挤到这里,仿佛这里是文明的最后角落。
穿过地安门大街,丁能通的奔驰车停在烟袋斜街名叫“烟斗”的酒吧门前时,金伟民敏锐地嗅到了烟丝的浓香。
“能通,这条街为什么叫烟袋斜街?” 金伟民好奇地问。
“这你算问着了,这条街在明代叫‘打渔厅’斜街。不难想象,当时,一定有渔户住在这里,湖滨晾晒着渔网,斜街的铺子里有刚从湖里捞上来的鲜鲤和肥鲢在出售。清代,这条街开始兴盛起来,因为内城的八旗子弟多有吸烟的嗜好,特别是什刹海一带旗人密集,烟草和烟具的生意颇为好做,于是斜街上陆续出现了很多烟铺,烟铺的幌子,就做成烟袋状,久而久之,烟袋斜街就叫开了。这家‘烟斗’酒吧还是朱明丽领我来的,专供古巴烟丝,是男人间谈话的最佳场所。”
两个人走进“烟斗”酒吧,找了一个僻静处坐下。由于是上午,客人不多。
丁能通要了哈瓦那烟丝,一边往烟斗内装烟丝,一边说:“有什么话说吧。说完了,我请你去烤肉季吃烤肉。”
金伟民点上装满烟丝的烟斗一边抽一边说:“好烟,好烟,伟民,你刚才说,你和朱明丽来过这里,我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她?”
“喜欢!”丁能通毫不掩饰地回答。
“那你爱她吗?”金伟民眯着眼睛问。
“怎么了?伟民,脑袋让门挤了,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感情生活了。哦,是不是在美国见到了金冉冉,想为那个傻丫头打抱不平啊!我不早就给你说过嘛,金冉冉永远是我最好最亲的妹妹,不会有别的关系。”丁能通笑眯眯地解释道。
●【28.烟斗酒吧(2)】
“少跟我打马虎眼,我问你,既然你和冉冉是兄妹关系,那你跟罗小梅是什么关系?” 金伟民绷着脸问。
一提到罗小梅,丁能通嬉皮笑脸的表情一下子阴沉起来。“伟民,一个被判了二十年的女人,你说我能跟她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想让一个曾经深爱过我的女人彻底毁掉,本来我想和她结婚,我想效仿聂赫留朵夫复活马丝洛娃,但是小梅像马丝洛娃拒绝聂赫留朵夫一样拒绝了我。”丁能通表情痛苦地说。
“她为什么拒绝了你?”金伟民同情地问。
“他希望我和衣雪复婚,她说她对不起我和衣雪。”丁能通苦笑了笑说。
“那你是怎么想的?”金伟民步步紧逼地问。
“什么怎么想的?”丁能通反问道。
“和衣雪复婚啊!” 金伟民强调道。
“覆水难收,这怎么可能呢?”丁能通耸了耸肩说。
“能通,水虽然泼了出去,但还可以在太阳的照射下蒸发成雨露重新滋润你。我这次去美国和金冉冉谈了很多,我认为她是这个世界上对爱领悟最深的女人。经过和她谈话,我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这就是纯爱、真爱,这样的爱是无私的!对爱的领悟很深的还有一个女人。”
金伟民说着停顿了一下,他呷了一口茶。
“谁?”丁能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问。
“衣雪。能通,这次我去美国,在金冉冉的安排下,去了一趟加拿大,我和冉冉在温哥华见到了衣雪。” 金伟民郑重地说。
“等等,伟民,你是说冉冉陪你去温哥华见了衣雪?难道冉冉和衣雪……”丁能通不解地问。
“对,冉冉和衣雪早就成了知心姐妹、好朋友,冉冉每个月都要去加拿大和衣雪见一次面。” 金伟民加重语气说。
“乖乖,这怎么可能呢?”丁能通不可思议地自言自语道。
“能通,过去你和衣雪离婚,我听惯了你的一面之词,这次我去加拿大才发现,衣雪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我看你们之间离婚完全出于误会。”
金伟民不容置疑地说。
“误会?”丁能通圆睁双目问,意思是说,“有没有搞错?”一副委屈的表情。
“能通,”金伟民语重心长地说,“我不想为衣雪做任何解释,我只想告诉你,衣雪是因为太爱你才同意离婚的,正如金冉冉太爱你才费尽心机真诚地找到衣雪,当她得知衣雪与你离婚的真相后,特意把我拽到加拿大见衣雪,目的就是希望你和衣雪的爱能够重新开始。我想罗小梅拒绝了你,应该和冉冉的心情是一样的,应该说三个女人历经感情的磨砺和生活的考验后,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