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堑还长不了一智,嫌老婆子多事,那就随她去吧。”
齐妈妈自是知道太夫人说的是谁,闻言忍不住叹息道:“老夫人总爱说气话,夫人和三小姐只是暂时转不过弯来,将来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太夫人摇了摇头,“将来就晚了,萍丫头的前车之鉴还不够嘛,馨丫头何苦再搭进去。过了年就十六了,女子花期本就短,不过是些谣言,等又能等到什么结果。睿王爷回京如此之久,可见他登门过?”
齐妈妈停下手,换了个边,“老夫人不如跟侯爷再说说?”
“侯爷是个耳根子软的,不然三个丫头怎会到如此境地……罢了,横竖也就开春之后的事,只要睿王妃一定,总该死心了。好在不止我们家,其他家也在观望,倒也不显眼。”
太夫人这儿是说不通了,林曦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重锦堂,脑海里各种馊主意一个个浮现,又一个个被否决,实在苦恼的很。
没注意拐角处差点撞上萧玉衡,后者扶住他,瞧了瞧打趣道:“曦儿,这是听到好事儿高兴地魂不守舍了?要不要哥哥帮你打听打听白小姐,听说秀美惠中,素有才名。”
您就别来添乱了行吗?
林曦不雅地翻了个白眼给他,懒得说话便错身离开。
他现在思绪有些混乱,这事儿还是得想个法子回绝了才行。
回到林府,天色尚早,不过睿王府的人已经等候多时。
“林公子,世子说想您了,请您过府说说话。”
世子想了,表示他爹也想了,说到赵靖宜,林曦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很想不理睬。
于是便道:“今日劳累不想多动,待得空再过府吧,请世子见谅。”
见谅的结果便是世子他爹夜晚翻墙而入。
林曦本就辗转难眠,听着声响,立刻便知是谁,心里正烦着,于是闭着眼睛当睡熟了。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探上他的额头,小心地试了试。
“曦儿,身体可有不适?”
赵靖宜低沉的嗓子在头上响起,林曦免不了纳闷,“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着?”
“身体绷得那么紧,故意放着呼吸,怎会是一个熟睡之人?”
英俊的睿王爷弯唇而笑,林曦便有些心生不悦,下意识口出讥言:“王爷,您这半夜入墙的本事真是出神入化,就是梁上君子也自愧不如,不知道夜探敌军的本事是不是这样练成的?”
这是不高兴?谁惹着他了?
赵靖宜免不了有些莫名,想了想便问:“今日回永宁侯府可是有人惹你不快?”
这林府里外总是逃不过睿王爷的眼睛,更何况是林公子的行踪,时时刻刻都有人上报。
林曦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脸,此时拿眼睛看了赵靖宜一眼,没说话。
“和我有关?”
林曦垂下眼睛,缩的更里面了。
能让林曦这般模样的,除了两个舅舅便只有太夫人了,而太夫人一向疼这个外孙,如今想来有所分歧的只有一件事情。
赵靖宜想到此处,心上骤然缩紧,脸上渐渐地泛起寒潮,强忍住那股烦躁冷静地问:“谁家姑娘?”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出来,“白家。”
赵靖宜讶然,接着便紧紧地盯着露在被子外头的黑发,心鼓擂动,千股万股的酸水齐齐涌入心底冒泡,与周身的寒气酝酿发酵。
白家,就是赵靖宜再挑剔也不得不称赞一个好字。
这是一棵百年参天大树,门楣清流,享誉百年,而林曦孤弱,正可以依靠这棵白家大树仕途一帆风顺。
千万念头在心中涌现,赵靖宜口中含苦,眉间紧皱,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言语。
为了林曦好,自是娶了白家姑娘。可是他又如何潇洒地起来,林曦可是他的,霸道如赵靖宜怎会相让。
沉默之中,林曦掀开了被子,抬起了脑袋,看着赵靖宜拧成死结的眉,冷肃地让人心生胆寒,忍不住撇了撇嘴道,“不冷吗?上来吧。”
虽是冬日,不过林曦的屋子一直是温暖的,赵靖宜并不觉得冷,但也从善如流地脱了鞋袜,解了外衣上了床。
林曦往里头钻了钻,给他腾出一片地儿。
瞬间赵靖宜冬日严寒便成了春光旭日,手自觉地摸进被窝里,搂住林曦的肩膀,让人转了过来,进了自己的怀抱。
顿时心猿意马起来,赵靖宜深吸一口气,觉得很有必要讨论一下这个严峻的事儿,便按下心底的旖旎,唤道:“曦儿……”
“不许说。”却不想林曦伸手捂住他的嘴,眼神坚定,不容置喙,“这件事你不需要说任何话,不管是为我着想的故作体贴之语,还是自私霸道专横地让我拒绝之词,我都不会高兴。总之你不许插手,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这还是林曦第一次如何强悍地让赵靖宜靠边站,让后者的话语顿时噎了回去。
赵靖宜看着瞪着眼睛的林曦,真的就默默地不再说话,哪怕他其实很想问一句你打算如何解决。
最后赵靖宜只能无奈地说:“你说了算。”
林曦挑了挑眉,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那骄傲的小模样,简直是对着赵靖宜的心脏挠了挠痒。
血气方刚的男人,哪里忍得住,搂着林曦的身体一转便将人压在了身下,接着掐住林曦的下巴便深深吻下去……一时间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凝重呼吸声,还有令人羞耻的水色。
林曦在心底呵呵了两声,当赵靖宜粗糙的手摸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