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很丰富,杂粮粥,三丝春卷,盐水鸭,香椿拌豆腐,鸡汁煮干丝,糯米鸡。看见那么些丰富的菜式,萧宝儿总算明白宣泽午膳时为何用的不多。
除了桌上的美食,慧哥托盘里还有碗甜汤,“姑娘,这碗甜汤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萧宝儿正欲去接,宣泽从中拦了下来,抬到鼻子下闻闻,随手就把汤泼到地上。
“宣哥哥?”
“一股子药味,不适合你。我最讨厌那些有病没病就喜欢请个平安脉,整日靠药养着的女子……像你这样健健康康多好。”
“慧哥儿,通知厨房,我这儿不需要任何药材炖出来的甜品或膳食。”
“公子,那是老……”宣泽没说话,狠狠地瞪了慧哥儿一眼,后者悄悄离开了房间。
萧宝儿问:“宣哥哥,有什么话不能让他说完?”
“母亲知道我把一个女子养在身边,知道我昨夜在你那儿留宿,我猜这汤没那么干净。”
“不干净”多委婉的词语,萧宝儿却明白汤里掺了什么,宫里惯用手段而已。她笑眯眯地问:“按你们中原人的说法,我岂不是成了红颜祸水?”
宣泽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脸蛋,道:“早上我得处理公务,中午带你去野渡赏花,你乖乖待在这儿祸害我吧!”
萧宝儿杵着脸蛋陷入了沉思,“慧哥儿是老夫人安插在宣泽身边的,她是什么身份老夫人肯定知道。瞧瞧老夫人教养奴才的手段,绝非普通女子,宣泽为什么在她身份这件事儿上刻意营造他母亲什么都不知晓的感觉?”
绵绵办事效率很高,她昨儿才说想要一条红裙,今日就摆满了一屋,颜色由深到浅,式样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想到要和宣泽去赏花,她挑了条正红色软缎窄腰长裙,外面搭一件白色蜀纱袍子。
春风四月,穿这身衣裳出门,fēng_liú别致不提,飘飘欲仙的感觉最为好看。挑完裙子,她又拿了剪刀给绵绵,让其帮忙剪头发。
慧哥儿站门外小声说,“姑娘,公子让你早些准备,午膳带你去吃野渡最出名的包烧鱼。”
门外,两匹白马不耐烦地打着响鼻。
宣泽看了看日头,问慧哥,“为什么还不出来,说过午膳要去外面用了没?”
慧哥十四五岁,圆脸大眼。听了宣泽的问话,急忙回答,“半个时辰前就说过,一刻钟前又说了一次,小的再去看看。”刚跑出没几步就嚷嚷道:“来了,来了,姑娘总算来了。”
宣泽松了口气,他了解萧宝儿的性子,一说要出门玩,保准跑得比谁都快。今儿那么慢,弄得他心慌不已,两人的感情坚守不易,再也不能出意外了。
他抬眼看向大门,“宝宝……”刚要出口的话语被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眼前这人还是他的宝宝吗?
萧宝儿让绵绵帮忙剪了刘海,利用刘海的样式让五官看起来不那么轮廓分明,小脸乍看就是个美丽的中原女子。除了刘海,平日了不喜欢发髻的人,规规矩矩地挽了个双刀髻,并在两个发髻上各插一个金色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很是好听。
“宣哥哥,你刚才想说什么?”
宣泽呆了片刻,没等萧宝儿回过神来就已将其抱上马车,并用吻封住了她想要说话的小嘴。
萧宝儿用手抵住宣泽的胸膛,半晌之后却由反抗变为软绵绵的任其亲吻。
宣泽吻够了才想起来问:“我从未见过你穿红裙,以为你不喜欢红色。”
“母妃死的那日穿着红裙,父王觉得红色像血,不喜欢我穿红色。”
“那你……”宣泽不知道该如何发问,脱口而出的话语只有一半。
萧宝儿紧紧握住宣泽的手,“我想明白了,过去的事情改变不了,我不能因为一件改变不了的事情,放弃穿红裙的权利。”话锋一转,接着说,“未来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犀兕香的梦境一定会改变。”
宣泽笑了,吻像雨点般再度落下。
“讨厌啦!一会儿怎么出去,刚化好妆,口脂全被你吃了。”
萧宝儿娇羞的模样让宣泽很是欢喜,凑在她耳边说,“相信我,你的小嘴不用口脂也很红润。”
两人嬉闹时,忽闻车外有人高喊,“二哥,你是去野渡吗?”
宣泽掀开车帘,只见小妹宣錦正骑着马与车并列。
“我是要去野渡赏花,怎么了?”
“巧了,大哥也在,我正打算赶过去。你也一起吧,难得你在沐川待那么长时间,我们几人还未曾好好聚过。”
“我……”宣泽想要拒绝。
宣錦透过他看到车里还有女子,直接说,“沐川最大的画舫被大哥租了,野渡两岸的厨师都在画舫上,若想让车里的姑娘吃上地道的包烧鱼,我建议你过来一趟。”
宣泽不置可否的叹了一声。
宣錦策马离去。
萧宝儿问:“她谁啊,为什么穿男子衣服?”
“小妹宣錦,沐川最近流行女扮男装,这种事情她从不落下。”
宋地首邑曰沐川,气候宜人,四季飞花。
沐川多山,一条直通大海的江流野渡夹在群山中间,野渡赏花乃沐川一景,每年四季皆可。
春节看野花,寻只船沿江漂流,两岸山花烂漫,姹紫嫣红开遍,江面落英缤纷,宛如春色织成的彩带。
夏季看家花,靠近沐川这一带的山头上种植了各种果蔬,时令一到,桃李芬芳,杏香梨润。
秋季看树花,黄的落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