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动盯住那少年。
那少年还没查觉他已经逃走,只自顾自的走进一山洞之中。
臻邢来这新月秘境已然有段时日了,他大大小小洞府几乎都寻过,但好巧不巧,正是此时那少年进的那洞府不曾进入,那上头有些远古大能设的阵法禁制,解开要费些时间,他本来正是要去解,但门派叛逆此时正好来杀他!
他盯住那少年,见那少年竟然轻而易举的入了那设了阵法的洞府!
臻邢呆愣了一瞬,那少年明明是凡人,无丝毫破阵动作,却是轻而易的走了进去!
臻邢见那少年进去,他盯住那阵势许久,忽的‘嘶嘶’笑了一声。原来如此,此阵遇强则强,那少年刚好是凡人,这阵势于他来说,等同于无。
臻邢仰起头,如同一条攻击状态的黑蛇,他沿着草丛,穿破那阵势,也入了洞府。
且说那衣着华贵的凡人少年进入洞里,刚想取出黑蛇开膛破肚,却是摸出一道口子,那黑蛇不知何时,已然不见了!
此凡人少年名为安昀,乃是天宇国至贵储君,因被兄长追杀,掉落死亡之崖。
相传死亡之崖,崖高万丈,十死无生,但他既没摔成个粉身碎骨,也没短命死去,而是浑身是伤的躺在一个古古怪怪的洞里。
他醒来时检查了一番全身伤口,见手臂伤口泛黑,乃是中毒之症,必须要立马清毒。
安昀自小便背诵各类书籍,那些《四书五经》《大学》《中庸》之类从来不在话下,连同《百草籍》《万虫经》等旁门书籍也涉猎一二,因此他是识得草药的。他从小记忆超群,背书极快,他在家中排行老三,乃是幺子,却最为父王赏识,总是超过上头两位哥哥。
两位皇兄对他恨之入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他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个路磕着脑门,摔成个傻子。
但天不如人愿,安昀从小到大吃好睡好,平平稳稳活到了十六岁。
安昀是皇上老来得子,比大皇子小十二岁,比二皇子小十岁,却是正儿八经皇后嫡出,出生便封储君。
当时皇上已经五十五岁了,他对这个儿子的喜爱不言而喻,天宇国迟迟不立储,只是等着皇后诞下子嗣罢了。
拜皇上的喜爱所赐,安昀从小见识颇多,什么暗箭毒杀从来层出不穷,各种谣言祸语伴着他一路成长从不停歇。
他母亲是天宇国第一美人,宰相嫡女,十五岁入宫,当即封后,生下安昀之时,她只有十七岁。
他年幼时就听人传过皇后祸国之说,记得当时母亲是这样回他的:
“安昀啊,那些人之所以传出这等话,不过是嫉恨罢了,我等身处高位,下头的人抬头仰望也观不清吾等全貌,他们只能慢慢的幻想,在臆想中丑化才能平衡,不然就活不了,你就当他们夸你好了。”
安昀默默的记住母亲的话,拜母亲教导所赐,他觉得自个从小到大都不缺夸奖。
记忆中的母亲,从来是背脊挺直,永远是露出温婉的笑意,尊贵而风华绝代。
但他十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母亲了。
母亲在中宫,父皇再不许人见她。
安昀有时候瞧着高位上那无上的皇帝,看着父皇越来越老,脾气越来越古怪,听说他寻了一干术士,在练什么长生不老的丹药。
安昀读过诸多版本的史书,史料上记载着无数枭雄明君,开疆扩土、一统天下的帝王数不胜数,他们大多数在安逸之后,都喜欢炼丹来求求长生,但无一例外,他们往往会死得更快。
安昀曾得了个丹药方子,那时他便学了医理,好好研究了那方子一段时间,最后发现那不过是个毒方。
丹药几乎都是带毒,那些个仙道术士全都是骗子,他们飞不了天也遁不了地,在太子面前不过是几名贼眉鼠眼的犯人。
安昀有次寻了几名骗人术士,似笑非笑的将人盯住,懒洋洋的晃着手中匕首,问:“仙长,本王这刀至厉又带毒,你瞧瞧,割掉你脑袋,仙长道法厉害,定然能长出来?”
结果那几名仙长吓得尿了裤子。
安昀嫌弃的捏住鼻子,让人带去给父王揭开宫里炼丹骗子的伪面,结果还没传来回信,突然有太监来报,他母亲薨了!
又说皇上只剩一口气,正等着他进宫。
安昀走得匆忙,心中焦急而悲痛,只带了几十暗卫,没想到半路糟了两位哥哥的埋伏。
两位哥哥明晃晃带着军队,显然是早有准备了。
安昀被暗卫护住一路逃出帝都,他掌丰都八十万大军,唯有去丰都才能反扳一局。
但他在还不曾逃到丰都,途经死亡之崖时,暗卫已然死光,他那两位好哥哥高高骑于马上,居高临下看他。
成百上千的弓箭手,弓拉满月,冰冷的箭头直指他胸膛。
二皇兄下令活捉,大皇兄下令就地处死,两人正在争执,安昀仰望苍天,喃喃喊了声母亲,便纵身跳下——
“安昀啊,命运从来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死亡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