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厅则是接待贵宾的客室,那柜台上的掌柜想来见过陈重,见他来了,便点头哈腰的道了几句敬语,陈重答礼回过,便直接去了后厅。
前厅和后厅中间是一道长廊,长廊外栽种着各色花草,正值初夏,花草开放,芳香不止,绕过长廊便道了后厅,此时后厅之上已经坐着好几个人影,除了陈姨娘之外,其余之人,他是一个没见过。
“陈重,你怎的来了?”陈姨娘首先看到了他,起身走过来,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陈重把学院探亲假的事情告知了陈姨娘,陈姨娘将陈父和陈母在另外两家布庄帮忙的事情与他说了一下,便微笑着让他落了座。
今日的姨娘一身华服丝绸,曲线玲珑,身段俏然,脸上虽未施脂粉,但国色天香般的气质脱颖而出,特别是她那汪淡然的浅笑,只让人心生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陈重,早知你今日探亲归来,姨娘就遣人去请你了,姨娘为你介绍一下。”陈姨娘热心的开始为他介绍起后厅里坐着的几个身影。
“这位孔先生,是姨娘的至交好友,今日特来布庄庆贺。”当先一人,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这男子颧骨高耸,面目亲和,脸上泛着微微笑容,风度翩翩之余,隐约间更透露出一丝威严气质。
“这位是……”
陈重一一答礼,半晌过后,十余人的身份介绍完毕,除了那孔先生之外,他身边还有个扎须汉子,一脸的正色,眉眼蹦的老高,他腰间别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大刀,看起来倒像是江湖之人,也不知这位气质脱俗的孔先生怎么有这么一位莽汉朋友。
其余七八人都是从外省赶来的一些从事布匹丝绸的生意人,他们今日来此地多半都是为了采购林氏布庄的新布。
陈重原本是要来帮帮忙的,没想到被姨娘安排坐在了前厅,此时听的她和这些外省赶来购买布料的掌柜谈起生意经,心里觉得有些无聊。
喝完一盏茶之后,他瞅了瞅身边这位扎须的汉子,看他脸上的表情倒是和自己相差无异,想来对布匹生意也是不感兴趣。
那孔先生一脸的笑容,虽然不曾与他们谈论生意,但是却十分有风度,耐心的听他们讲解。
陈重瞧着众人都在谈笑生意经,大感无聊,便瞧了瞧身边这个莽汉腰间别着的大刀,不觉轻声笑道:“这位大哥,哪条道上混的?你身上这把宝刀能否借给在下观摩一下?”
那扎须莽汉瞥了他一眼,微微收了收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略带鄙夷的道:“你一个文弱书生怎的也对刀剑感兴趣,借给你看作甚,你又不会耍弄。”
陈重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心道本才子是不会耍大刀,但本才子耍“剑”的本事,却也不是你能比的。
见他脸上充满鄙夷之色,陈重也失去了交谈的兴趣,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个伙计来通知,说是新布已经全部上架,陈姨娘微微一笑,朝着诸人说道:“各位,本庄新布已经上架完毕,还请各位前去前厅。”
说着一干人又跟随陈姨娘去了前厅,此时木架上的新鲜布匹已经罗列完整,五颜六色、丝绸、粗麻各色布匹看得人眼花缭乱。
“此乃本庄新染的大隆丝绸,质地绵延,轻松薄透,适宜夏秋两季穿着。”陈姨娘从木架上取来一方丝绸,领着众人观摩。
几个外省来的布庄老板,摸了摸丝绸笑道:“陈夫人染布技艺高超,这是有目共睹的,这大隆丝绸的确绵延细致,想必在这夏秋两季,一定会卖的很红火,陈夫人可要多备一些给我们。”
陈姨娘微笑着应酬,又领着诸人介绍其他的布匹,这位孔先生领着三个朋友跟随在身后,他们虽然不懂布匹,但都很有素养,不开口谈论,但脸上却也逢迎一番。
“如此上乘的丝绸,也就只有林氏布庄能够染出了,陈夫人,这三百匹布说什么也得留给我。”
“我要四百匹……”
一时间外省来的老板都瞧中的布匹,陈姨娘忙于应酬,吩咐伙计一一记录在册,约定交货期限。
等到所有约定完毕之后,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大笑声:“质地绵延、轻松薄透就能算的上是上乘丝绸吗?”
陈重微微一愣,只见门外走来一个穿着华服的胖子,这个胖子年约四五十,满面红光,皮笑肉不笑,看起来不是什么好货。
陈姨娘脸上露出些许惊讶,显然对不请自来之人有些许反感,但顾忌今日乃林氏布庄开卖新布之日,还是有礼的上前轻轻一笑道:“原来是钱老板,不知钱老板此话怎讲。”
那姓钱的胖子应该也是布庄老板,看他样子似乎是林氏布庄的竞争对手,从话语里不难看出,他这话有一丝踢场子的成分。
钱老板皮笑肉不笑的朝一干外省来的客商拱了拱手,这些客商也认识他,便一一点头逢迎一番,“陈夫人,此来钱某不请自来还请见谅,不过钱某今日来这里,可不是来踢你场子的,陈某此来是要解救林氏布庄的。”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当下面面相觑,陈姨娘脸上更是颇为惊讶,不觉冷笑道:“如果旁人说了这话,我还有些相信,但钱老板和我们林氏布庄的关系,我们心知肚明,想来钱老板不会这么好心吧。”
钱老板摇了摇头说道:“陈夫人真是错怪钱某了,钱某此来的确是为了解救林氏布庄而来。”
陈姨娘心知这个皮笑肉不笑的钱老板不会这么好心,便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