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嗯,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可下一秒却顿悟了过来,这个声音分明就是来自曼莎!他们居然已经见过面了!而且就在昨晚!可昨晚肖慎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吗!我捏着电话奔到他的面前,虎着脸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老实交代!否则我就告诉曼莎你脚踏好几只船!”
肖慎几欲抱头痛哭,一副哭腔断断续续地答:“我其实本来是要送你回家的,可是,可是突然曼莎打了电话过来,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于是我就让钟越帮忙送你了……”
我并没有理清楚这之间的因果关系,下意识反驳:“可你不是睡在我家吗?”
“他半夜打我电话,让我赶去你家,还要我装作是我送的你,而且这件事情必须守口如瓶,否则他就……”说着,他面露恐惧之色,揪着桌布又呜呜哭起来。
我脑中一轰,当即霍然直起身破口大骂:“肖慎!你他妈不是人!”
我把手机扔还给他,扭头冲进了卧室,门“砰”的一声被摔上,我紧紧上锁,再不顾门外还有客人。
趴在床上努力冷静,前一晚的记忆却逐渐清晰,我想起我酒后失言所说过的那些话,本以为是对着一个可以信赖的树洞,殊不知这个树洞居然就是钟越!他到底会怎么想我?我有了新的男朋友,还朝三暮四去相亲,现在又去跟他真情告白!难怪他今天一天都表现得那么怪异,他一定会看轻我!
门外有轻轻的叩响,我没好气地嚷:“谁啊!”
“是我。”是崔峥嵘的声音。
我纠结了一番,最终还是爬了起来,好歹他没有任何过错,我不该把脾气发在他的身上。门打开,他笑吟吟地看着我,手里端着一碗银耳莲子汤:“阿姨之前做的,正好败败火。”
我接过汤,他也自然而然地跟了进来。我一边喝汤,一边嘟囔:“很乱,我不爱收拾。”
“还成,比我想象的好多了。”他依然微微笑。
我抬眼瞪他,一口汤囫囵吞下:“你没事想象我闺房干嘛!”他但笑不语,我声音软了点:“今天没招待好你和阿姨,真是对不起。”
“没事,”他霍然一笑,“慢慢来就是了。”
我愕然盯着他,下巴都快掉进碗里,差点被莲子卡住了喉咙。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我突然脑子有些发懵,不知道肖慎还在不在外面,我真想请他一醉方休。
【03】
电台访谈的稿子,终于在我精神分裂的艰难时刻顺利完成,传了邮件给钟越的秘书,又和电台那边电话做最终确认,等忙完一切,也快九点多钟了,而我晚饭还没来得及吃。
我扭了扭发酸的脖子,把键盘推了进去,一门心思寻思着该吃点什么来犒劳自己的肚子。钟越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了进来,语气相当不悦:“你的稿子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我提起精神。
“我们见面再谈,十点前到我家。”不容分说,他已经挂了电话。
去他家?不大方便吧!我大着胆子重新回拨:“钟总,我刚出公司没多远,不然我们就在公司见吧?”
那头沉吟片刻,否决:“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你让我亲自开车过去跟你见面?”
“你是老板,当然你是老板,十点前我一定到!”我急忙挂上电话,扭头看到一家麦当劳,冲进去点了餐外带,又急急忙忙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可等司机催着问我目的地时,我才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他现在的住址。再打电话去问,他一定会更生气,于是我只好默默地翻出他小秘书的号码。
钟越并没有回到钟家老宅住,他租了一套公寓,司机将我送到楼下,正好是九点五十五,我一边焦急地等候电梯,一边低头把最后一口汉堡吞下。走出电梯,是安静幽深的走廊,我停在最外面的一间,紧张地按了按门铃。
钟越打开门时,我愣住了,他刚刚洗过澡,头发上还湿漉漉的,身上也随意套着一件睡袍,胸口微敞着,浑身都仿佛还在冒着热气。我只觉得喉咙一紧,干干笑了起来:“钟总,我没迟到吧。”
他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眯眼盯着我的脸,不知道是不是我面红耳赤引起了他的注意。我一边暗暗懊悔,一边努力反省,走进去的当儿,他伸手从我嘴角边捡起一小块面包屑,蹙眉瞅了我一眼:“垃圾食品。”
我脸“轰”地一热,吃了汉堡竟然忘记擦嘴了!他无视我的尴尬,伸手指着一旁的沙发说道:“我去换件衣服,稿子我改了些,你先看看。”
我快步走到沙发边坐下,抓起稿子一看,上面是他画的一道道红线,实在惨不忍睹。大致扫了几眼,问题基本上集中在和宋未来的关系上。我响应欧姐的意见,针对电台很可能问出的八卦问题,我都做出了看似一本正经、实则引人遐思的答复。为了能达到效果,我还翻了许多本恋爱大全之类的秘笈宝典,下了这么多功夫,怎么被他全盘否认了?
卧室门开,钟越已经吹干了头发,穿着深灰色的v领羊绒衫,一条藏蓝色的仔裤,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