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感觉的找着人,赶紧的去救人。
流水声越来越清晰,谢乔的眼睛却越来越发花,好像看到潘东明悲伤的神情,她摇摇头逼迫自己一定要坚持,当她感觉夹袄的袖子湿了,眼前隔着几丛箭竹的缝隙也忽然开阔了,她找到山溪啦,她激动地用铲子支撑身子费力的抖着脚站起,不顾一切踉踉跄跄的往前冲去,脚下一片冰凉,她低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两米多宽的小溪里,她回头把整条围巾都系在溪水边的箭竹上,又用冻死人的溪水洗洗脸,才感觉不那么眼花了。
四周还是雾蒙蒙一片,能见度却已经达到十几米远,她不顾水深水钱疾步顺着小溪流水方向向上游走去。
小溪两侧都是又密又高大的箭竹,谢乔吃了它的苦头不敢再走近,此刻脸上手背上到处都是细细长长的血口子,往外浸着小血珠子,只能咬着牙忍着寒冷趟在冰死人不偿命的溪水里,小溪里又满是常年积累的岩石块儿,被溪水冲刷的光滑无比,落脚一个不稳就滑倒了,爬起来身上的衣服里外都湿透了,夹袄的外层还有她散在脸颊边的头发居然都结冰了,她摇摇头就能听见“哗啦哗啦”响,可什么苦难都比不过那个男人的性命来的重要,栽倒了爬起,没多久又栽倒,谢乔用这辈子最大的忍耐力支持自己不要停下,她知道也暗暗祈祷潘东明千万不要有个任何好歹,别的不说光是他的身份都不允许他有事,如果他因为自己敢有个好歹,下面的她也不敢想了,咬着牙喃喃自语:“人恩,赶紧来个人啊,救命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她走的精疲力竭没有力气,勉强随着小溪转过一个小山包,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哗哗”声,他停下脚步,勉力的抬头看去,前方依然有雾,却能模糊的看到竟然是一个雄壮而美丽的瀑布!
瀑布虽然落水的落差不大,但经过可怕的黑雾,翻车后,这在谢乔眼里它却是天下最美的景致,她的眼光随着瀑布的水流渐渐的往下落,心里突然一紧,瀑布的一角朦胧的看到一个黑影,好像还在移动,有人!
谢乔顿时激动的浑身充满了力量,不顾脚下踉跄快速冲过去,怕那人走开在雾里消失不见,一边使出全力大喊:“等一下,快救人啊!”
黑影没有走开,谢乔的心里狂喜一片,可等到她冲到离那个黑影只有几十步远的时候,她忽然停下脚步,雾气变薄了,那个黑影的影子骤然显现,却是一匹马,一匹世界上任何角落都能看见的普普通通的马,她愣住,用手揉揉眼,仔细看还是一匹马,不是白色的也没有翅膀,不是她眼花,那匹马正伸长了脖子在溪水边喝水,看到谢乔也不怕不惊,抬起骄傲的头颅侧着长长的马脸,用一边的大眼睛瞧着这个深山里的不速之客,还讽刺的朝她打个响鼻。
谢乔一下子就懵了,只觉得嘴巴里苦的要命,失望透了,悬着的那颗心就从云端直落崖底,大喜大悲加上心力憔悴,一口气憋在喉头出不来,翻翻眼,“咚”的一声一头栽倒在小溪里,晕了。
谢乔醒来的时候被噩梦吓醒的,她梦见潘东明满身血的站在悬崖边,对着她摆摆手就扭身往前一步跳了下去。。。。。“啊——”谢乔揪着胸前的衣服就折起身子,粗喘,抹汗,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床上,床边还站着一个梳辫子的姑娘,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手里还拿着一把火钳子,火钳子正对着一个大火炉子,看来是人家正在笼火,被她突然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她愣了愣对姑娘说:“这这这哪啊?”
姑娘放下火钳子走过去,端起一碗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就递给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
姑娘见她愣怔又改用汉语说:“把它喝了对你有好处。”
谢乔接过却心急如焚:“我怎么来了这里?”
“哥哥爷爷经过阴阳谷时救了你。”
“我在这里多久了?”
姑娘想了想,说:“嗯——快一天了吧,早上爷爷要去寨子里给人看病,走了一半就发现你了,就回来了,现在要做晚饭了。”
谢乔一听惊了一跳,都这么久了:“可可还有人等着要救啊,赶紧的救人啊求求你了。“
姑娘一愣:“还有人?谁呀?“
谢乔一掀身上的被子,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可她没心思研究这些,跳下床拉着姑娘急急的说道:“快带我去见你哥哥,有人受伤了被困在那里,赶紧的救人啊。“
姑娘被她搞得紧张,赶紧说:“你身子虚,先躺下,我这就去叫哥哥来。”
谢乔那还管的着自己虚不虚,跟着姑娘就出屋门了,出了门才发现屋前是个极大的院子,一边堆满了劈柴,一边是个马棚子,一匹黑溜溜的马站在里面优雅的嚼着干草,一边吃一边打着响鼻,甩着粗粗的尾巴不停的移动马蹄子。
她也顾不得再去打量别的,跟着姑娘进了另一所屋门,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年轻男子正蹲在一个老人面前捏脚,听见了脚步声就回头,看见谢乔便笑着站起身说:“你醒啦?”
这不废话吗,谢乔看见他就落泪了,哽咽着上前一把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