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没考虑过这种情况么?还是你压根就没认真去调查?”言毕,罗伯特甩了一沓资料在会议桌上,“这小子的名字曾经在非法风摩赛上出现过,你别告诉我这么重要的背景信息你会不知道。”
“…………”孟卿年鲜明地抬了下眉毛。
——他不认为自己当初的调查会漏掉这么重要的内容。
当然,如果高层某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为了支持可笑推论而去给任恒渊加了这么个黑历史,孟卿年也不觉得奇怪。
关于这种指控的说法,还要扯到他本人和罗伯特的一些个人恩怨。
他知道,罗伯特对他的不满有增无减,从当年他们共同在一个队上拼搏过就能了解,因为他越过对方做了队长,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这么些年始终没有忘怀,直到退队重回d效力。
仅仅因为任恒渊是他孟卿年推荐的人才,对方便想方设法地切断那孩子的出路——
孟卿年并不怕自己的诚信度被毁,他叹惋的只是成为炮灰的任恒渊。
“如果你当时没有立刻开除他仅仅是因为他名字跟某个著名驰风手同名就有点太过——”罗伯特生然顿下,挑起眉毛考虑着场合,愣是把“愚蠢”两个字憋了回去,“——草率了不是么。”
孟卿年清楚地知道这些人把他扯来这会议室的目的。
他相信在这个会议室里大部分的高层人员都不是傻子,关于任恒渊的实力,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而且,这绝对不是混一混非法风摩赛就能搞出来的。
只不过碍于罗伯特的面子,众人都选择沉默不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者,就算任恒渊真是人才,现在国际上有风契队长这种人物的存在,任何一个被标上“有天赋”标签的驰风手似乎都变成了一种可笑存在。
d高层也无非是一帮注重数据分析和经验总结的家伙,没什么不对,走稳路的好处就是通常不会出什么大错——
当然,也通常会扼杀很多奇迹。
孟卿年尊重这些制定规则和遵守规则的人——
但他自己却是那个愿意相信规则外创造奇迹可能性的人。
不管这个任恒渊是什么来头,他愿意在这孩子身上赌一把——
只可惜,照目前这种趋势看来,他能帮这孩子的,似乎不多。
整个会议孟卿年都没有反驳众高层人员提出的各种质疑,他只是沉默地接受这些人的决定——因为他知道,从他走进会议室开始,自己实际上已经丧失了投票权。
最终,当废除任恒渊考试资格并将对方从d开除的决定达成后,他心下也慢慢萌生出一种十几年没有的冲动感。
“孟教练,这项决定你有异议么?”
孟卿年知道决定的达成不是他一个普普通通的教练能左右的,所以这问题不是一种真正的询问而是一种鲜明的立威形式。
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孟卿年垂首弯出一抹带了些无奈的笑。
摇了摇头,他缓缓从会议桌前起身,在众人目送下走到会议室门口。
离开前,他又兀自停下脚步——这么多年来,他看惯了毫无天分的普通学员,不得不说,作为曾经为风摩赛痴狂的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这种热情已经在这地方被折磨成了一种千篇一律让人十分厌烦的枯燥乏味感。
身为一个教练,他不能抱怨什么,因为教导学员是他的职责;可是身为曾经一名热血驰风手,那种呼之欲出对速度与激情的渴望几乎要将此刻的他击碎。
于是转头望向罗伯特,在孟卿年捕捉到罗伯特眸中某种潜藏的胜利和优越感时,他忽的释怀,那个瞬间,他露出一抹坦荡的笑:
“对了,顺便提一句,明天我会把辞呈发给你。”
言毕,没再理会众人惊愕的视线,孟卿年径直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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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秋挽着楚肖胳膊从地下赛车场出来时大老远就看到马路边一个男人横躺着的身躯。
怔了一下,叶文秋正在辨识那人身影时,身边楚肖却已经率先动身向那倒下的人跑去。
忐忑地跟在楚肖身后,叶文秋跑到那躺在马路边的人身前才注意到那是不省人事的齐绍骏。
对方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已经完全没了意识。
“!”叶文秋蹲身而下,径直抚上齐绍骏胳膊,一边观察一边眉头紧拧,“怎么搞的这是??”
旁边楚肖一语不置,只是沉默着伸手向前按上齐绍骏额头,顺便用食指探了下对方鼻息。
“叫救护车么?”叶文秋手忙脚乱地掏手机,却在慌乱中怎么都抽不出来。
“别紧张。”楚肖语气十分低沉,他镇定地将自己的7号队服脱下来裹到齐绍骏身上,随后朝叶文秋道,“我送他去医院。”
“好、”叶文秋紧张地看着齐绍骏没有血色的脸,“我跟你一起去。”
对此,楚肖没什么异议,只是初步检查了一下齐绍骏身躯,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