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性或是不能,但能让她少受一些病痛之苦。
他给她披了一件很暖和的狐裘,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开明王不小心发现他私藏了她,关起门来将他打得鸡飞狗跳。
“你不是说不打卯妃的主意了吗?居然偷偷摸摸把她掳了过来,老子前两天为你跟萧懿斗,这几天为你跟萧懿示好,尾巴摇得跟狗一样,你小子倒是厉害啊!萧懿四处找卯妃,都快找疯了,让他知道不剥了你小子的皮!”
“他送个易了容的过来理亏在先,我掳他的人怎么了,叫我碰着了,不掳回来难消心头之恨。”
“一天一个说法,你给老子滚!”
……
樱九一刹瞳孔猛缩。
乔楚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打,龇牙咧嘴一瘸一拐的走到她面前,维持着世子的风范,道:“西夫人对不住了,开明王府不能留你了,看在这两天供吃供喝的份上,别供出开明王府,狐裘送你了。”
镇北王府垮了,萧懿皇权在握,开明王府必须避其锋芒,向他低头。
然后,樱九就被送回到了大街上。
立在街头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金乌指挥使跪在了她的面前:“卯妃娘娘,陛下请您回宫。”
樱九跟着金乌指挥使回了宫,她被领到萧懿的面前,正在批折子的萧懿扔了笔,大步上前将她拥入怀里。
是他考虑不周。
明知道她曾是他的暗卫仇敌众多,竟还将她放出了宫,暗中跟着她的人向他禀报说跟丢的那一刻,他心跳都快停了。
樱九伸手抱住萧懿的肩膀,轻声道:“陛下,让我陪着您吧!”
她一生效忠于他,将命托付给他,其实除了他的身边,她从没有哪里真正可以去。
“……好。”
如果这是她期望的。
太医院到底没有将缓解毒性的方子研究出来,宫廷排名第二的剧毒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樱九归宫的下午,情况就开始恶劣了。
那红润的脸色又变回的原来的样子,不,应该说比以前还要糟糕,灰白色的,像宫殿上的灰瓦,她的眉间困顿而疲惫,倚在他的怀里,强撑着听萧懿给她念诗,昏昏沉沉,眼皮子上下磕碰。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别睡,应朕一声。”
樱九却还是睡过去了。
萧懿探了下她的鼻息,若有若无,浅浅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洒在他的指腹上,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他和衣躺在她的身侧,就这样陪着她,樱九睡了八个时辰,他就陪了八个时辰。
晚上的时候,樱九醒了,她睁开眼看着他,朝他笑了一下:“陛下,你的诗念到哪儿了?”
萧懿道:“忘了,朕重新给你念吧。”
樱九坐了起来,露出小孩子一般专注的表情,萧懿喉咙艰涩,竟是无论如何都念不出来了,抚了抚她的面庞,说:“饿不饿,不如吃些东西?”
樱九本来想说不饿,但是话到嘴边咽了下去,点了点头。
萧懿牵着她的手到了桌边,让王公公去传膳,膳食早就备好了,就等着樱九随时醒过来吃。
萧懿替她夹菜,樱九执着筷子笨拙的夹了一个丸子,喂到他的嘴边,眼睛晶亮晶亮的,是所有人见了都不会拒绝的那种眼神,萧懿更不会拒绝,启口咬住丸子,她突然松了筷子,凑过唇来咬了一口,将他的丸子叼走了,然后像狐狸般狡黠的笑了。
萧懿从没发现她有这样无赖的一面,简直恃宠而骄,夹了一粒玉米到她的唇边,她拧着眉头纠结了一下,还是伸出舌尖将那粒玉米卷进去,她以为她的动作很快,萧懿比她更快,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勺,倾身吻了过去。
……
樱九又不知不觉睡过去了,这一次睡了两天,她的时日只剩下两天了。
这回醒来,她张口第一句话是:“陛下,我想看烟花。”
萧懿即刻命人将库房里所有的烟花都搬了出来,使唤了宫里一半的太监,让他们爬到树上去,烟花放不高,逢年过节都是这样放的。
秋天进入了尾声,外面很冷,萧懿把她裹成粽子才好带出去,她不愿。
她想穿石榴裙。
拂不过她的意,还是让她穿了石榴裙,萧懿把自己裹成粽子,用大氅将她包起来,这样她就不会冷了。
登上了最高的城墙,萧懿盘坐在地上,樱九坐在他怀里,王公公放了一个信号弹,一瞬间无数道烟火在夜空中炸裂,孔雀开屏,姹紫嫣红,照亮了半个王都。
她的清瞳里倒映着万千璀璨,像是许愿一样合起了手掌,虔诚道:“希望年年岁岁都有人陪陛下看烟花。”
萧懿轻笑:“但是朕不想和别人一起看怎么办?”
“王公公也不想吗?”
“不想。”
“陛下薄情。”
“朕非断袖。”
樱九开怀大笑,萧懿摸了摸她的脑袋,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