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路凛没说话,抓住风堂作乱的左手,往他手指根部的纹身上挨个印下五个吻。
风堂指自己的嘴唇,眼神亮亮的:“还差一个。”
封路凛笑道:“自己来拿!”
风堂把挡风玻璃上的挡板扳下来,一下摁住封路凛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了上去。
两个人亲了一阵,封路凛看时间差不多了,正准备下车,车窗就被人从外面敲响。是大池。
封路凛揉揉风堂的脸,松开他,再跨出车内,对着大池说:“什么事?”
大池知道“嫂子”在里边,一大小伙子羞得满脸通红:“那个,凛队,我……”
风堂看大池脸红,瞬间全身喵毛倒立,坐起身来暗中观察,这小男生在封路凛面前红什么脸啊。
“凛队,刚刚我们查到个’翻牌器’!本来那车进路口时没有悬挂车牌,结果我们一注意到它,那号牌就自己变出来了,”大池说,“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小白往后连着端了好几窝!”
大池所说的“翻牌器”是不少大货车司机的惯用招数,近几年来屡屡有人刻意犯案,但第四支队还没遇到过。
封路凛决定去见识一下那翻牌子的,风堂看他要走,也连忙开车门下来,一路跟到路检设点口,一干人等正愣在那里围观这个神奇的“翻牌器”。
只见挂车牌的地方改装痕迹明显,封固螺丝松松散散,号牌像随时会掉落到路面。这后面的伸缩装置十分隐蔽,连接着驾驶位启动系统下的摁钮。
肇事司机靠这个摁钮控制车牌翻转,能完美避过马路上的法眼,可天网恢恢,只要一个动作不注意,就直接被捉个当场。
“未按规定悬挂车号牌,处以驾驶证记十二分、罚款两百元……”
封路凛正看着大池拿好执法记录仪在给人开单子,忽然感觉今天路上车少得不对劲。他把肩头闪烁不停的红蓝灯关掉,对着大池皱眉道:“小白和老乔他们去哪儿了?”
“报告凛队,他们在前面个口子,听说有人报警了,估计是擦剐,”大池挠挠头,朝肇事司机出示证件,继续说:“今天从乘龙路开始就没什么车,我也纳闷呢,今儿不是周五么……”
“凛队!我们在沿线巡逻,遇到——嗳!”白仰月在警用对讲机那头大喊一声,紧接着,听筒内传来一阵阵跑动的声音。
大池瞬间警觉起来:“怎么了?!小白?”
对讲机似乎被人抢了,封路凛调试好耳机,回头去找自己的摩托,听见乔策在那头说:“有三个人正在路上持械斗殴,有市民已经受伤了,但围观市民及车辆太多了,我们这会儿……”
“让一让,麻烦大家不要围观了!让一让!”
白仰月已经制服了一个,但另外两个提着刀和钢管就往人群里冲,乔策顾不得别的,冲过去拉拽,一个踉跄没抓稳,被一棍子打倒在地。
人群惊呼更加厉害,有见义勇为的市民本都冲了出来,但看到嫌疑人手上握了利器,均不敢轻举妄动。
正在白仰月和乔策两人单打独斗难以招架之时,白仰月忽然看见有一个冲到车来车往的马路中央,拉开一辆正在缓行的白色轿车车门,猛地把驾驶座上的司机拖拽下地。
白仰月箭步冲去,把司机扶起来,围观群众也匆忙地打了急救电话。他们看着嫌疑人跑了,纷纷围过来救人。
这辆白色小轿车被劫持后,在护栏边的单行道上横冲直撞,引擎声刺耳无比——
“疏散群众!”乔策从地上滚一圈爬起来,揣起警棍回头朝白仰月吼道:“给110指挥中心联系!让凛队他们在下一个路口截车!车往那边跑了!”
管制刀具和钢管落了满地,乔策眼看劫车的嫌疑人手上还有一根,拿起传呼机回喊:“凛队凛队,车上有攻击……”
他话还没说完,听见那一头“砰”的一声巨响。
嫌疑人劫持的车辆在第四支队主要执勤的路口内撞上横截的警车,再猛地回盘甩尾,又怒碾上护栏。整个车屁股标示撞凹进去,车门变形,连挡风玻璃都裂了蛛网痕。
封路凛首先冲锋陷阵,甩出腰后内腰带上别着的伸缩警棍,单手开棍,向前跑去。
风堂哪儿真正见识过这种阵仗,完全愣了:“封路凛!”
“你别过来,”封路凛一听他的声音,单手持棍姿势从原本的警戒式夹棍变为格斗攻击:“有大池帮我,你退一边……”
风堂才停下来没喘几口气,眼睁睁见着那车又一甩头,狠狠撞上一辆停在路边的社会车辆。
那车开着天窗,在遭受车身剧烈颤动之后,从内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童声啼哭。
风堂的眼睛倏然睁大——
有小朋友。
他立刻前去敲窗查看,而大池从树下疾步跑来,扔来一根警棍落到他手中。
风堂甩手开棍,露出一截精轧无缝钢管,再狠敲上车窗。他发现,的确是有一名两岁左右的孩子被丢在车内哇哇大哭。
“操了,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