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的怜悯之意,唯恐天下不乱的。
韩婉宜不打算再接他的话,不过两次见面而已,这人自来熟,硬要与她说话,每次都是莫名奇妙的话。
没听到旁边人的回话,孙常华微微侧头,觑视着韩婉宜,眼中琢磨着什么。
场中众人无一不在猜测输赢,心里居然都没有底,因为那二人一看便知都非常在意这场比赛,球杖相交互不相让。
比赵怀瑾更想早些结束这场比赛的莫过于宫阑夕,尤其是他隐隐猜到了他们为何而比赛。
李飞迎看了一会儿,淡淡道:“我猜他们的赌约有关终身大事。”
宫阑夕微顿,原来这么显而易见,只是楚言又说的什么呢?从瑶光殿之后,她看似一直在拒绝赵怀瑾。
场中二人无暇顾及他们的想法,都只想赢对方,但僵持的时间略长,楚言的体力渐渐不支,握着球杖的手微微颤抖。
赵怀瑾看到她脸上的汗一滴一滴的落下,心里比订下赌约时还难受,他一开始就打算持久作战,消耗楚言的体力,现在已经差不多了,他垂了下眼,复又抬起凝视着她轻声道:“茜茜,认输吧!”
楚言本在趁机调整呼吸,听到他这话,纤眉挑起,斜视着他笑了:“胜负未定,我为何要认输?”
说着,趁他不注意,抄起球击向网门,然而再度被赵怀瑾截下,他似乎不打算再与楚言纠缠,截了球便用力打向对面,球在空中飞起,他策马疾驰,很快甩了楚言一大段距离。
楚言看向绝尘而去的马,握着缰绳的左手缠绕了两圈,闭了闭眼,睁开时满是坚定,她扬起球杖狠狠地往马屁股上打去,马吃痛的“嘶鸣”一声,两条前腿抬起往前奔去。
宫阑夕眼中闪过担忧,坐下的马也似乎感受到了,不安的原地踏了两步。
“天哪!”阮珍惊道,这是击鞠,不是马术比赛,而且茜茜的骑术可控制不住发疯的马,“赵大哥,你快去阻止茜茜。”
赵怀瑜没有动,甚至连面色都没变,在阮珍想去阻止时还拉住了她的缰绳。
阮珍走不了,急道:“为什么?这样茜茜太危险了。”
“你去,她就输了。”他说。
阮珍一愣,呆呆的看向楚言,她还在一直用球杖拍打马屁股,很快就追上了赵怀瑾。
赵怀瑾只要再一击,球就会入门,然而看着楚言不要命的举动,手中的动作顿住,她……很想赢他。
楚言已经赶到,弯腰反手扫走了球,紧接着拉紧缰绳掉头。然而因为动作猛烈,马在急转时她的脚蹬脱落,整个身子被甩在地上,手中的球杖顶到了肋骨,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声痛呼都发不出声来。
所有人的心一揪,紧张的盯着楚言。
宫阑夕几欲上前,却见被甩落的人并没有松开缰绳,更是脚下用力一蹬,居然又骑上了马,也不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气,彩球飞过了小半个场地准确的入了门,手中的球杖似乎因为用尽了力气而飞离了手。
赢了。然而因为她太过用力的驱驰马,马没有停下,仍在继续奔驰。
赵怀瑾正想去追,却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住,这犹豫的一瞬,远处有人已经追了过去,他静静的看着那人到了楚言身边,嘴角一丝涩然自嘲的笑,驱马而走。
赵怀瑜看着弟弟离开,目光深沉,片刻道:“还不快去茜茜那里。”
被惊呆的阮珍一惊,胡乱点头:“噢,好。”
许是放松了,楚言这才觉得被颠得难受,尤其是被球杖顶到的那一处,疼得都不能大口喘气,勒了几次缰绳,马才逐渐放慢了速度小跑着。
“郡主。”一道夹着担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若山间的泉流,徐如林间的凉风。
楚言原本稀里糊涂的脑子清晰起来,她忽的笑了,笑的一双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像是历劫成功一样的释怀轻松。
那一笑,明丽动人,比这秋日的夕阳还要绚烂耀眼,她说:“宫阑夕,我赢了。”
宫阑夕怔住,失神的看着她,握着缰绳的手颤抖不止,心中所欲几乎喷发。
“茜茜!”阮珍和武阳焦急的叫道。
宫阑夕如被惊醒一般,掩去心中百般念想,在阮珍武阳过来时往后退去,默默的看着她。
“怎样?受伤没?”武阳朝她身上瞅着。
“刚刚真是吓死我了!你差点被马蹄踩到!”阮珍担心的责备她。
楚言笑道:“我这不没事吗?只是速度太快,颠的难受。”
“那快些去休息。”阮珍道,又看到她的衣摆都磨破了,手也被绳子勒的红肿,更是想责骂她,但还是忍住了,先休息要紧。
韩婉宜早已经倒好了茶,等她进来就赶紧递给她,好在除了关心,大家都没有问其他的事情,也没有人说赵怀瑾已经离开了。
楚言松了口气,其实更担心的是回去之后面对定国公。
路上,楚言跟韩仲安和韩婉宜再三交代千万不要跟定国公说细节,尤其是她差点摔下马那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