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
薛小玉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滚了出来。
看着这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看着这个直到昨天她还怀有期待的男人,哭着哭着,却又笑了。
她强撑着答话:“我救?我怎么救,太皇太后就在这儿,她吩咐人阉了你,我怎么救?想法子传消息去成国公府,呵,从昨儿晚上到今儿晚上,我滴水未进,真要有能力传信,我会连水也喝不了吗?”她一只手松开简松临,用力的抹了下眼泪,“你还有脸问我,今天你妹妹冲进来打我的时候,你说一句话了吗?”
没有!
她唯一的指望就是他,可他当时却根本顾不上她!
薛小玉不知道安平公主故意没有对付她,但她却知道,她什么事没有,简松临心里的确是不平衡了,不舒服了。
这男人不仅护不住她,看她没被伤还会不平衡。
怪不得安平公主能那么果断的不要他,他根本不值得!
他可是为了自己,亲生女儿亲生儿子都能出卖的人!
薛小玉句句指责,简松临却根本听不进去。他只知道他完蛋了,他成废物了,不再是男人了。而安平公主不在,他也不能对安平公主如何,所以只能找薛小玉了。
他甚至顾不上另一只手断了,竟想两只手一起掐薛小玉。
薛小玉自不是等死的人,她一时没力气逃脱,便用力屈膝,照着简松临的两腿之间用力顶了一下。
“啊啊——”只听简松临顿时一声惨叫。
薛小玉趁机推开他,迅速跳下床,又缩回了门边。
这边的动静,住的不远的安平公主自然全部听见了,甚至因为这边折腾了快一个晚上,她伴着这声响,睡了极好的一觉。
一直到第二日用早饭的时候,薛小玉才被带出来见安平公主。
安平公主没有犹豫就同意见了。
薛小玉已经浑身血污,倒不知是她的血还是简松临的,反正被带到安平公主面前时,已经犹如去了半条命了。只当看见安平公主正在吃早饭,一桌子吃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时,她眼睛却亮了亮。
安平公主知道自己似乎有些不对劲,可是昨晚知道隔壁两人打闹在一起,她是真的高兴。而此刻看着薛小玉的惨象,她不仅不嫌弃,反而觉得是很好的下饭佐料。
她晾了薛小玉好一会,才道:“饿吗?”
薛小玉岂止是饿,她还渴,还觉得浑身疲惫。
点了点头,她努力了两回才发出声音,“饿。”
可安平公主并没有要给她东西吃的意思。
直到慢悠悠的自个儿吃饱了,她才一面净手一面对薛小玉道:“说真话,说了真话,就给你东西吃。”话落她自己先笑了,薛小玉可不是简松临那个没心的人,一点吃的,还真未必能打动薛小玉,她便又道:“说真话,让你见见你儿子。若不然……”
安平公主还真是一直没打过孩子的主意。这跟孩子不在她手上有关,也跟她不是那真正狠心不择手段的人也有关。
可是此刻,她却突然想到个威胁薛小玉的办法。
薛小玉的确不在乎吃喝,实在被逼无奈,为了孩子死她都可以。可安平公主突然提及简成贵,这却是叫她紧张的,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又是她一把屎一把尿亲自奶大的,她如何舍得。
“公主,孩子是无辜的!”她声音沙哑,但却急切,“千错万错都是我和简松临的错,您已经惩罚了简松临,接下来您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可贵哥儿却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懂,公主,求您饶他一命吧!”
安平公主道:“说真话,我不仅可以饶了他,还可以饶了你和你女儿。”
说真话,说什么真话?
难道安平公主并不信她之前的话吗?
薛小玉心里紧张,面色却犹豫,安平公主的话可靠吗?若是她说了真话,安平公主却翻脸不认怎么办?她不说,最起码有明珠在,还有一分希望。
安平公主也不耐烦和她耗着,见她犹豫,直接就吩咐林贺道:“明珠暂时不动,可那男孩却定然不是我生的。你去,先把那男孩儿的手给我剁一个来。”
林贺很配合,立刻应是要走。
剁了手!那跟要了命又有什么区别?
她现在不说,一会儿应该就是要命了!
薛小玉哪里舍得,立刻扯着嗓子喊道:“不要!我说我说,不要去!”她惊恐的膝行几步,在距离安平公主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了下来,“公主您问,您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我全告诉您,全告诉您!”
安平公主微微倾身,问道:“简松临为什么会以为,阿凝不是我生的,却是你生的?”
薛小玉浑身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向安平公主。
安平公主却一派气定神闲,非常笃定的样子。
薛小玉面色渐渐发白,那事儿起先只有她知道,就是女儿也是在满十二岁的那年才得知的真相,安平公主又怎么会知道?
她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