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一样突然。
他忍不住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
悦酒在园子里找了好久,太妃醒来一会儿了,她却寻不到人了,只有洛姑娘的侍女在园中等着,问她只说主子要走走,交代她在这里等着。
悦酒只好到处去寻,园子那么大,转了半圈没见人,她都想去找人来帮忙了,结果一转身,洛姑娘不知打哪里冒出来了。
悦酒拍拍胸口,“姑娘您叫奴婢好找!太妃醒了,找姑娘呢。”
洛明光笑笑,“我就在附近随便看了看,太妃怎样,精神头可还好?”
“睡一觉好些了,”悦酒一边伸手比着请洛明光先行,一边笑着回答:“念叨外面冷,怕姑娘在外面久了着凉,埋怨奴婢没领姑娘去屋里暖和。”
“是太妃疼我,让你为难了。”
一路闲话进了金萱华堂,太妃腿上搭着毯子,背后垫了好几个迎枕,解忧正端着碗药站在榻前冷着一张脸,太妃果然皱着眉头,一副拒之千里的样子。
洛明光心里轻叹,顺义王府听起来好高的门庭,但是实际情况的凄惨却叫人想想都心疼。
顶梁柱一般的顺义王被毒杀,当家主母早早去世,赵衍年纪轻轻不得不挑起大梁,老太妃又时时病恹恹的。
还有一个……她对那人的身份有所猜测,虽然不敢十分确定,他也是病的正常生活都不能够。
藏住纷乱凄恻的心思,故作轻松笑道:“太妃又不肯喝药!”伸手向解忧道:“我来吧。”
解忧看了看太妃,再斜斜看她一眼,似乎并不那么情愿的把手中药碗递过去,退到后面。
洛明光在榻前的杌子上坐下来,她不知药盛过来有多久,用汤匙舀出一勺送过去,“尝一点烫不烫。”
太妃笑着嗔她,“我说过不喝了,没什么用,她们非要顿顿给我熬。”
“不喝可不行,再难喝也得喝,不然您的病怎么好?您病着,世子爷也不放心,您就算为了世子爷也得保重自己啊!”
洛明光边劝边把汤匙放在太妃唇边,等她喝下。
太妃苦着脸抿一口,解忧急忙送了蜂蜜水过去。
太妃摆摆手,“这样零碎受苦还不如干脆一口喝光呢。”
说罢接过洛明光手里的药碗,自己一仰脖子,闭着气,咕咚咕咚几口给喝光,然后苦巴着脸抢过蜂蜜水再喝两口。
把碗还给解忧,看着洛明光笑:“我这可是为了你啊,怕你义母真的不要你了。”
洛明光起身屈屈膝,笑着道谢,“谢太妃疼我。”
太妃呵呵的笑。
悦酒进来问要不要摆饭,太妃的药是要求饭前服用的,但人老了本就脾胃不健,刚喝下一碗药,太妃其实是没有胃口的,但担心洛明光肚子饿,便吩咐悦酒摆饭。
洛明光十分敏锐的注意到了悦酒进来禀报时候的犹豫,便笑道:“要不晚点吧,太妃刚喝了药,先出去走动走动。”
嘴上这么说着,已经上手去搀扶太妃,“您老每天都要坚持走动,常出去晒晒太阳,开始的时候可以少走几步,慢慢的增加,生命在于运动,您只有动起来,身体才能越来越康健。”
太妃顺势站起来,握着她的手道:“手这么凉,刚在外面冻透了,还没暖暖又要出去,你在屋里暖和,让丫头们伺候我出去就成。”
回头吩咐悦酒,“去把我收拾的那件银狐披风给姑娘拿出来,手炉呢,也给姑娘拿着。”
悦酒“嗳”一声去了。
太妃回过头又交代洛明光:“小姑娘家的要学会保养身体,别到老了毛病都出来了才去后悔。”
“太妃,您老放心,我身体一项好的很。小时候漫山遍野的跑,也没什么暖和的衣服穿,一样没事。”洛明光有些哭笑不得,这都开春了,再穿着银狐大毛衣裳,那得多矫情啊!
扶着太妃在院子里走了几步,然后回去用了午饭,略坐坐服侍太妃睡下,洛明光就告辞离去。
出了顺义王府的大门,往东走片刻,见路上行人中多见身着阑衫的士子,才恍然记起,前几日似乎听谁说过春闱将近,算算日子过两日就是正日子了,想必各地的士子们早已在京中交友会文,混的如鱼得水了。
洛明光突然想起“墩武千里驹,文当采柏郎”这句话,想想韩采柏大约也会参加春闱吧?
若考不了状元郎,是不是这称号就要被人们拿出来嚼舌根了?洛明光替韩采柏悲催了一把。
过两日又去瞧太妃,陪着说说话,太妃精神已经稍好些了。但她丝毫没提那日遇到那个跟赵衍一模一样的人,更没提地道的事。
太妃也只字没提,洛明光搞不清太妃到底对那些事情知道不知道,万一赵衍不希望祖母跟着担心,所有的事情都是瞒着祖母进行的,她若是露出口风,岂不是让太妃跟着担忧?
春闱很快过去,到了二月中旬殿试过后,放榜之日,洛明光打听了徐明慧的行程,掐着时辰也出了门。
☆、第18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