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萧和平。
萧和平爱吃甜食,不然她也懒得这么大老远的带这么多东西过来,怪费劲的。
在宋恩礼出现之前,萧和平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不是太幸运,不过在她出现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好的,不一定会最早登场。
他从被母亲偏爱辗转到被媳妇偏爱,这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宋恩礼帮着王秀英在灶间做晚饭,萧和平试过媳妇给他买的衣服后坐在条桌前开始给师长写信。
其实有没有这份户口,差别并不大,写举报信的人有意折腾他俩,不管啥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政审不通过的理由。
不过就冲着媳妇千里迢迢跑这么一趟就为跟他顺利结婚的份儿上,他也足够满足。
晚饭后,小两口又借口出去消食儿上了白针山。
小别胜新婚,干柴烈火,萧和平觉得他屋里那炕不经压。
宋恩礼回来,萧和平就不用下地去记工分,她便叫他把给王宝生家的东西送过去。
早晨起得早的时候气温比较低,萧和平终于如愿在衬衣外加上宋恩礼给他织的那件军绿色开衫,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社员艳羡的目光。
宋恩礼也学着他那样罩了件毛衣开衫,惹得地里无数大姑娘小媳妇拉着她问这衣裳是哪儿买的。
周娟在旁边听到,特得意的来了句,“哪儿买的,沪市买的!我们家红旗前几天上沪市走亲戚去了,还给我捎了布回来嘞!”
社员们只知道宋恩礼走亲戚去了,却不知道她上沪市走亲戚去了,一时间炸了锅。
“红旗你真的上沪市去了啊!沪市咋样,好玩不,跟咱们说说。”
“红旗你在沪市还有亲戚啊!听说沪市条件好得很,啥都有,可真叫人羡慕死,以后你要啥都能让你亲戚帮你捎。”
宋恩礼被她们推来搡去围在中间,东一句西一句的,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张梅花听说宋恩礼去了趟沪市回来,气冲冲的跑回来质问她,“宋同志,你咋能这么自私自利!去沪市却不告诉大伙儿,要是我们老家的人,肯定主动问问大伙儿有啥需要的好帮忙带回来,哪像你偷偷摸摸的溜走,像你这样去沪市还有啥意义!”
“我又不是你们老家的人。”宋恩礼白了她一眼,从人群中挤出来,“好了好了大伙儿都散了,早点下地干活多挣工分。”
“不行!你不能走!”张梅花拽住她不放,“你必须为你这种不光彩的行为跟大伙儿道歉!”
“你有毛病吧。”周娟一把掐在她手背上,给她掐得吱哇乱叫,“谁欠你的还是咋着,你这么能耐有本事自己去沪市呗。”
“不就是去沪市嘛,有啥了不起的,我在家的时候每年都去沪市,土包子。”李芸趾高气昂的打从她们身边经过,在路边的杂草丛中蹭了蹭皮鞋上的泥。
来大队里这个把月时间,社员们一直见她穿的就是皮鞋,有时候是765,有时候是牛皮鞋,不管下地还是干啥,完全不心疼,可把他们给心疼坏了。
这些城里来的姑娘就是不会过日子,这么好的鞋,真是会糟蹋!
宋恩礼懒得理她,握着工分本要走,张梅花非不让,也不知道谁在底下绊了她一脚,宋恩礼整个人从田垄摔下小一米高的地里,脑门咚一声嗑在石头上,磕出一脑门血,再次遭了老罪。
“这他娘的谁推的!”周娟急得直骂娘。
要知道刚才宋恩礼摔到的时候她就在边上,现在磕成这样,回去婆婆非得怪她没护好不可!
“谁推她干啥,大伙儿可都看见了啊,我刚才站得最远,跟我可没关系。”李芸急忙撇清自己。
眼底却藏了些按捺不住的小兴奋。
她最讨厌的就是宋红旗这张脸,白净得剥了颗的鸡蛋似的,现在破了相,大队里总算没比她更好看的姑娘了。
在老家过惯了被人众星捧月的日子,李芸最不喜欢就是被人压一头。
几个社员急急忙忙把宋恩礼扶去卫生所,周娟跑到地那头去找王秀英。
王秀英听说小儿媳受伤,跑回家摸了几块钱也准备跟去卫生所,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让浑身裹得跟粽子一样严实的陈招娣给堵门口。
这还没入冬呢,陈招娣就已经穿上了厚棉衣棉裤,肚子上还着重又护了一件小袄子,走路拄着木棍儿,比村头半只脚进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