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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围着砂锅吃饭,白芨低头缝皮的模样特别细致——不管要价多高,他始终是对得起那个价钱的。
到下午一点半,他终于把皮缝好了,随即又是一番画符施法,最后把放在黑泥罐子里的桑树精魂魄放出来。
做完这些事,饶是白芨也现了疲色,他在砖厂的水龙头前洗净双手,连谈笑叫他吃饭也懒得理:“三天之内,把一百万打我账上!”
话落,他转身走了。
谈笑在看秦菜:“什么一百万?”
“呃……”秦菜顾左右而言其他,“谈笑,你看看这个驴肉,一看就很嫩很香,赶紧来一块!”
谈笑不吃这一套:“什么一百万?!”
秦菜摸摸已经成人形的桑树精,笑嘻嘻的:“呃……就是……他救这个桑树精的手工费……”
谈笑终于生气了:“你疯了吧,就为了救个事不关己的东西,不但出了一张皮,还出一百万?!就算救活了,它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呢!何况就一棵破桑树,它值一百万吗?”
秦菜的神色渐渐严肃:“一根桑树值不了一百万,哪怕修成精、修成仙也不值。但是谈笑,我觉得它为别人镇住极阴之地,避免阴魂行凶,哪怕是一天、一个月,都值。”
谈笑怒急反笑:“好啊,一百万你自己出!!”
他转身就走,秦菜却不能走呀——这个桑树精还没醒呢。
而且现在她心里也很矛盾,万一这棵破桑树给葛仙师告状,自己还有得蛋疼。
在小屋里一直守到子时过半,秦菜都饿了——幸好中午谈笑还给买了吃的,不然这时候还不饿死。地上的桑骨泥人突然睁开眼睛,先是左右打量了一下,然后它跳将起来:“是你?!”
秦菜坐在那堆被褥上,无聊得都快长蘑菇了:“还好,没烧糊涂。”
桑骨泥人儿左右看了看,突然啊地一声惊叫,把秦菜给吓跳了起来。
“我能走路了!我能走路了哈哈哈哈!”它在铁皮房里一会儿走猫步,一会儿走正步,一边走一边笑。搞得极凶之地的阴魂都吓哭了——这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怪物了?!
秦菜当然有事和它商量:“我们之间的恩怨,算是一笔勾销了吧?反正这事情你也有责任,你要先说清楚不就好了吗?”
桑骨泥人儿一瞪眼:“老子哪里不想说清楚,b的,你们一来二话不说动手就挖!我要先把你腿打断了,你还能起来跟我心平气和地讲理呀?”
秦菜知道这树妖脾气暴躁,也懒得理会:“好歹你也是葛仙师的传人,我说……能不能把口头禅换得文明一点?”
桑骨泥人儿这时候在跳广播体操:“哼,你把老子弄成这个怪模怪样,老子没揍扁你已经是不错了!还敢嫌弃老子的口头禅!对了,老子的镜子呢?!”
秦菜从怀里把那枚山寨昆仑镜摸出来递过去:“喏。”
桑骨泥人接过来,然后它还是有点奇怪:“咦,平时话都挺多的,怎么这时候没反应?”
秦菜答得含糊:“也许……睡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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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时候不早,桑骨泥人也醒了,而且似乎也没有向葛玄天师告状的意思。秦菜就准备回去了。
这时候外面没车,她也有些为难。好在不多时,谈海就开车过来了:“哼,我哥让我来接你!”
他对秦菜虽然还是有些不满——上次沙鹰为秦菜赏了他几记老拳,他可还记着呢。
只是这段时间见到他哥和秦菜走得近,也不敢把秦菜怎么样。他不怕神不怕鬼不怕狗,就是怕他哥。
秦菜心下微松:“你哥怎么不来?”
谈笑撇嘴:“得了吧,你以为你是通爷啊,还得我哥亲自来接。”
秦菜坐上去:“也是。”
回到天庐湾别墅,秦菜先去洗了个澡,谈笑肯定还在生气,没理她。
秦菜推开他的房门看了看,他换了睡衣,这时候已经睡下了。听见秦菜开门,连眼睛都没睁开。
秦菜倒是有心讨好他,最关键的倒不是道歉,而是通阳馆里谈笑除了助理,还兼职财务……钱钱不经过他手,提不出来。
“谈笑……”秦菜轻轻推了推他,“嘿嘿,要不要吃点宵夜?我去给你做。”
谈笑不理她。
“谈笑,我知道错了,可是现在木已成舟,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嘛。”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