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少女身段娉婷,衣装华贵,颈子上戴着一串赤金八宝璎珞钏,生的俏丽可喜,眉眼口鼻竟有七八分同柳贵妃相似。
她走上前来,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当即拗着柳贵妃的胳臂,撒起娇来:“母妃,孩儿不要住那临水轩。靠池子那么近,要招蚊子呢!”
柳贵妃斥责道:“端阳,有外人在,这般成什么样子!”
那名唤端阳的少女听了母亲的言语,这才见顾思杳在一旁立着,便问道:“你是何人,同我母妃在这里说些什么?!”
顾思杳早知这便是柳贵妃的爱女,齐王的胞妹——端阳公主,见她问起,便再说了一遍:“臣乃义勇侯世子,顾思杳。”
这端阳公主自幼娇生惯养,又因柳贵妃是后宫第一宠妃,她自也是被万人捧着长起来,性格骄纵,眼高于顶,听了这话,知道是个外臣,便不客气道:“一个外臣,来找我母亲何事?莫不是你在外惹了什么祸,想来求我母妃在父皇跟前美言几句?!”
她一言未休,柳贵妃立时呵斥道:“端阳!胡言乱语些什么!你真真是被我宠坏了,这等没规矩起来。待会儿回去,定要罚你不可!”
端阳公主听这话似是多了,全无半分惧怕,只是嘻嘻一笑,又缠着柳贵妃言说更换住处一事。
柳贵妃无法,只好向顾思杳道:“女儿顽皮,叫世子看笑话了。本宫杂务缠身,先行一步。”
顾思杳回道:“贵妇娘娘言重,娘娘宫务繁冗,臣不敢耽搁。”说着,顿了顿,又道了一句:“娘娘先前之言,臣铭记于心。”
柳贵妃闻言,知晓他话中之意,一笑了之,便带着端阳公主离去了。
顾思杳立在榕树下头,看着那仪仗向着正心殿行去,若有所思。
仪仗走出一射之地,柳贵妃方才自言自语道:“这顾思杳,看起来倒是个知道好歹的。”端阳公主听闻,心生好奇,不由接口道:“我瞧这人也很是一般,没生出三个头六个臂来,母妃怎么这般抬举他?”
柳贵妃睨了她一言,斥道:“你懂些什么!这么大的姑娘了,一日日的只知瞎闹,半点心眼也不长。改明儿嫁了人,没有我和你父皇在了,我看你在婆家闯了祸要怎么办!”
端阳公主一吐舌头:“我是端阳公主,我怕什么!莫说我不会闯祸,就算真闯了祸,我倒要瞧瞧,谁敢将我怎么样!”
柳贵妃听了女儿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语,不觉叹了口气,万千念头在心头转过,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暗自琢磨道:如今宫里的局势越发不好,朝里使绊子的人也颇多,不多拉上几人是不成的。便是将来吾儿登基,身边亦不能没有辅佐之人。毓王眼下瞧着虽乖顺,但到底是容嫔之子,是个祸患。这顾世子倒是个能干之辈,听闻近来这些事皆多得他之力,吾儿方能安稳度过。他是名门之后,义勇侯祖上乃是开国功臣。他若能死心塌地效忠于吾儿,那是再好不过。
想至此处,她忽而瞧了身侧端阳公主一眼,只见往日那个娇嫩yòu_nǚ,如今已发身长大,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宛如盛放的芍药,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她心中忖道:不知这顾思杳,定亲与否?
第149章
这念头只在心头转过, 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再也抑制不住。
柳贵妃在心中盘算着, 面上却一丝儿也没带出来。
到了正心殿外, 只见阶下停着一座小轿,有两名太监在旁等候。柳贵妃观那轿子规格, 该是嫔位所乘。
柳贵妃看在眼中,也不言语, 拾级而上, 也不经人通传,便要往里去。
守门的宫人连忙俯身拦住, 陪笑道:“娘娘止步, 皇上吩咐了, 没有召唤, 不得放任何人入内。”
柳贵妃面色淡淡,尚无言语。那端阳公主却柳眉倒竖,娇喝一声:“混账!连我母妃也敢拦, 不要命了不成!”
那宫人点头哈腰道:“公主息怒,委实是陛下亲口吩咐。若非如此,奴才怎敢拦贵妃娘娘与殿下?奴才若是随意放了二位进去,圣上怪罪下来, 奴才担待不起啊!”
端阳越发恼怒, 还未言语,柳贵妃已然开口道:“皇上谁也不见,倒有兴致见玥嫔。”
那守门的宫人闻言, 脸色顿时一变。
端阳一脸狐疑,转眼见了阶下停着的小轿,顿时大怒,向那太监斥道:“狗奴才,这等狗眼看人低的!玥嫔近来得势些,你们就这等捧着她,为人也不要太势力了!我母妃在宫里多少年了,你们不知道么?!你们今儿去追捧玥嫔,可小心以后!”
那太监无奈,只得苦笑道:“殿下这可是冤枉奴才了,委实是圣上亲口吩咐的,太子并几位王爷在里面面圣,不许放人进去。玥嫔娘娘,是随驾前来,故此不曾拦她。”
柳贵妃眸中闪过一丝怨毒,面上却依旧笑容和煦,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既是这般,本宫也不为难你们了。只是待会儿,皇上问起来,记得替本宫说一句。”言罢,便看了身侧宫女一言。
那宫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