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这种漂泊的生活,比呆在府里绣花斗蛐蛐有趣的多。
云飞扬站在船尾,举目望月、负手临风而立,江风吹起他的衣衫,湛然如仙,璎璎望着他的背影,嘴角轻扬一丝笑容。虽然猜不出此时他在想什么,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心中却也渐渐的平和安定下来。
“你去卫玠府吊唁之后,是不是还要往别处去?”璎璎问云飞扬。云飞扬想了想才道:“我离家已有数月,父母写信来催,所以离开金陵后,可能要先回家。”璎璎叹息一声,才勉强道:“别忘了给我写信啊。”有些话,还真不知从何说起。
云飞扬微有些诧异,却仍是说了声好。对璎璎,他很有好感,觉得她有一种让人想亲近的亲切感,可是他也隐隐觉得,和她不可能有什么深入的交集,只能保持目前这样不近不远的距离。
齐王府中,宇文长风和宇文逸风也收到了卫玠府上送来的丧帖,两人商议着,要去卫玠府上拜祭好友。宇文逸风惋惜道:“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去世了。”“他身体一向弱不禁风,不是高寿之相。”宇文长风也是一叹。
“哥,看不出来你还会看相?什么时候学会看相的,也给我看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功成名就?”宇文逸风打趣的说了一句。宇文长风有些笑意,揶揄他道:“你现在享了齐人之福,离功成名就也就不远了。”宇文逸风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很羡慕我吗?不行我俩换换?”
宇文长风摇摇头,又是一笑:“娶都娶了,你还说这话,你当心凤藻和紫苏一起咬你。凤藻也就罢了,你当初就不满意这婚事,紫苏难道不是你自己挑选的?你为了她闹出多大的风波来。”
提起紫苏,宇文逸风叹息了一声,道:“当初为了她和司马虢争执的时候,我和她只见过几次,并没有什么交情,只不过是看不惯司马虢仗势欺人、飞扬跋扈的样子,想灭灭他的威风,结果你们都以为我是为了和他争紫苏,真是百口莫辩。”他苦笑一声。
宇文长风这才点点头,笑道:“这下好了,你娶了两个,总该满意了吧。”“有什么可满意的,不过是和众人一样混日子,娶妻生子,一辈子就这样过去。凤藻和紫苏都不省心,一个不对付就这个哭那个闹,害得我整天不是安慰这个,就是哄着那个,真是烦透了。”宇文逸风随手扯了根树枝在手里扯,语气很无奈。
宇文长风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道:“一样的,女人都这样。你二嫂也是,前几天母亲跟我提纳妾的事,我还没答应呢,她就不高兴了,给我脸色看,说她坚决不同意纳妾,我也是哄了她好长时间才哄好。”
听他这么说,宇文逸风也是大笑:“我要是你,我根本就不会跟她提这事,你傻不傻呀,还当真跟她说。难道你指望她欢天喜地的同意你纳妾?”“这叫尊重,你知道不知道?夫妻本来就应该遇事商量。既然她不高兴,我当然会尊重她的意见。”宇文长风辩解道。
“你得了吧,我那时说大哥是老婆奴,我看你才是,溪月说一不二。二哥,你疼老婆真是疼到心坎里,我们都不如你。”宇文逸风揶揄道,还是忍不住笑。宇文长风哼了一声道:“女人娶回来当然要疼啊,不然娶她干嘛呢,是不是?难道指望她干活?又不是买个丫头。”
“假如你当初娶的是凤藻的姐姐芷烟小姐,你也会像疼爱溪月一样疼她吗?我看未必吧,女人和女人不一样,否则你那时为什么非溪月不娶?”宇文逸风眼蕴笑意。
宇文长风垂着眼帘一笑,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按照他的性格,就算是娶了不合意的女子,也不会对她太坏,也照样和她过日子,只是心底的那份温柔,大概也就慢慢枯萎了。好在他那时坚持了自己的想法,不然也就和逸风现在的想法差不多,觉得日子浑浑噩噩,不过如此。
“凤藻虽然有点……有点任性,但是总归还不错,紫苏性子更是温柔和顺,你对她们好一点,这样你自己也才能过得舒心一点。”宇文长风劝弟弟想开一点。
宇文逸风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凤藻的脾气大大咧咧的,凡事由着性子来,在男人眼里不怎么讨喜,连她哥哥郗子祈那时也说,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嫁得出去。然而和她相处下来,觉得她虽然任性,却也不是十分讨厌。紫苏更是温柔可人,可不知为何,一想起紫苏,他心里总有些疑虑。
宇文逸风看了宇文长风一眼,压低声音向他道:“自从我知道了紫苏的身世,对她总有些奇怪的感觉。”“怎么了?”宇文长风听他说的郑重,又是一脸烦恼,关心的追问了一句。宇文逸风于是把紫苏的身世简单的说给宇文长风听,果然,宇文长风听了之后非常惊讶。
“这可不好,真的不好。不知道你当时怎么想的,知道她和咱们家是这样的渊源,你真不该娶她,万一她知道真相,只怕不仅要恨父王,连你也要算在内。”宇文长风若有所思的说。宇文逸风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是怜惜她的身世,怎么说,她这么悲苦也是因咱们家而起。况且,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要是一直不娶她,岂不是辜负了她?”
“这是两码事,你怎么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