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赐婚。”凤藻笑嘻嘻道。宇文逸风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算了吧,还想拉郎配?我听到赐婚就头疼。强扭的瓜不甜,哪有女家上赶着求男家的,传出去也不好听,咱们齐王府的小姐也不是嫁不出去了,要太后赐婚。”
凤藻哧的一笑,知道他还是对当初两人成亲的事耿耿于怀,她却不介意,抱着他的肩撒娇道:“算我说错了行不行,人家只是提个建议嘛。赐婚有什么不好,你二哥二嫂难道不是?咱们不也是吗,不都过得挺好的。”宇文逸风无奈的笑笑,点点她脑袋:“你真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两人对视一笑。
“我那时让你和大嫂不要走得太近,你怎么总是不听?”宇文逸风审视的看着凤藻。凤藻委屈道:“我哪里不听了,自从你跟我说过,我和她来往就少了,她主动找我说话,我总不能不理她吧。再说了,咱俩要是都不理她,好像也太不给你大哥面子,你总不希望你大哥因此不高兴吧。”
宇文逸风嗯了一声,搂着凤藻的肩,想着心事。这样温馨的时刻,凤藻满心欢喜,不再出声。宇文逸风想起紫苏和菊夫人来往甚密,又添了另一桩心事,想着要找个机会暗示一下紫苏和菊夫人保持距离。菊夫人颇有心计,和青鸾一样会无事生非,对她也是不得不防。
“想什么呢?”凤藻点了下宇文逸风的下巴。宇文逸风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凤藻端详着他出神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他好看,觉得能嫁给他真是幸福,轻轻把头靠在他肩上。
院落西厢房里,紫苏独自站在窗前眺望花园中的景致。烛台的蜡烛早已被她吹熄,香炉中脉脉的吐着青烟,房间里弥漫着清冷诡异的气息。
她已经决定了,要和齐王府的人周旋到底。既然他们对她步步紧逼,她也不会束手待毙,即便是将来玉石俱焚,也好过这样惶惶不可终日、如坐针毡。
对老陶编造的那个故事只是第一步,为的是打草惊蛇,看看对方会不会采取行动。接下来的第二步,就是要斩断对宇文逸风的情丝了。背弃深爱的人谈何容易,可是她必须割舍对他的情爱,不然到头来受伤的只有她自己。她已经预感到,她正在往一条不归路上走。
紫苏紧紧握着手里的玉梳,玉梳的齿将她纤细的手掌刺出了血,她丝毫不觉得痛。这些日子以来的心痛,早已让她感觉不到ròu_tǐ的痛。她缓缓放开手,玉梳跌落到地上,顿时碎成两块。看着那碎玉,她伤心欲绝,眼泪自脸庞滑落,一颗颗落在地上。
腹中的孩子好像动了一下,紫苏轻抚着腹部,眼泪流的更多。她倔强的拂去泪水,从今后,只流血不流泪。血债,当然要用血来偿。
转眼到了清明,春天又来了。王府里一片苍翠,女眷们带着各自的儿女在花园的一块宽阔地上荡秋千、放纸鸢。溪月和紫苏坐在一处,看着月牙儿和茜雪的儿子玩耍。菊夫人和凤藻、青鸾坐在另一边。
璎璎的纸鸢飞的很高,回头向菊夫人道:“姐姐,你也来试试。你不是一向最喜欢放纸鸢。”菊夫人犹豫了片刻,走上前去,接过璎璎手里的纸鸢。那纸鸢扎成蝴蝶形状,和茜雪、妩儿的蜻蜓、燕子一起飞在青天上,相当漂亮。
可是忽然,那几个纸鸢的线缠到一起,妩儿费了半天力气才把纸鸢和她们的分开。茜雪的燕子和菊夫人的蝴蝶缠在一起,怎么拉也拉不开,眼看着纸鸢的线断了,漂亮的蝴蝶纸鸢落向王府花园的另一侧,菊夫人向茜雪道:“我去看看落在什么地方。”
她朝着纸鸢落下的方向走,不知不觉快到聆雨轩。那纸鸢不偏不倚,正落在聆雨轩的房檐上。菊夫人望着那纸鸢,正想找人拿梯子来取,一转身看到宇文长风。他像是从剑庐的方向出来,看到她,微微颔首。
“姨娘。”他总是很有礼数。菊夫人嗯了一声,灵机一动,指着房檐上的纸鸢道:“我们在花园里放纸鸢,璎璎的纸鸢落到了房檐上,你帮我们拿下来。”
宇文长风回首看了那纸鸢一眼,好在房檐不算高,他拔出佩剑就能够到。把纸鸢交到菊夫人手里,菊夫人嫣然一笑,就转头走了。宇文长风愣了愣,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高兴起来。想起父亲宇文松说要亲自去探满城中山靖王墓,他心里颇为沉重。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宇文松此时也已经从剑庐出来,正要往前堂去,恰好看到了刚才那一幕。菊夫人那神情全落在宇文松眼里,宇文松愣住了,心中立刻有所怀疑。
当晚,他去了菊夫人房里。这一个月,他来了好几次,菊夫人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忐忑,伺候他更衣时,她仍有些心不在焉。
“过几天就是清明,我准备回嘉兴一次,你想不想跟我一道回去探亲?”宇文松故意问。菊夫人诧异,半晌才道:“王爷,妾身家乡已经没有亲人了。”宇文松这才哦了一声:“对了,你叔叔婶子前年就死了。”他顿了顿,像是和菊夫人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以往都是啸风陪我回去扫墓,这回让长风跟着去。”他暗中观察,感觉到她情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心中疑惑更深。
“我这些天总觉得身上有点乏,大概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