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溪月小产的事有蹊跷。宇文逸风有点讷讷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里替溪月担心,却不能在人前表现出来。他有时想起以前的事,觉得长公主那时不喜欢溪月,没准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前几天二哥是不是给你写信了?”紫苏有意问起。宇文逸风嗯了一声。紫苏这才道:“二嫂跟我说,二哥好久没有给她写信。这说不通啊,二哥怎么会只给你写,不给二嫂写呢?”见宇文逸风若有所思,紫苏适时的不再多话。把事实告诉他,至于真相如何,就让他自己去想好了。这府里秘密多,任何一点小事深挖起来,都是曲曲折折。
和璎璎商量过后,宇文逸风决定和她一同去探望溪月。这回无论如何要让她说些什么,他们都预感到,这件事绝不简单。
溪月正躺在床榻上睡着,见他俩来,轻轻叫了妩儿一声,示意她上茶。璎璎挥手让婢女们都下去,却向妩儿使了个眼色。妩儿会意,拿着绣活儿坐到房门口替他们守着门。
“溪月,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跟我都不能说吗?”璎璎瞧着溪月憔悴的面容,格外心疼。溪月表情凄然,仍是什么都不说。宇文逸风看了璎璎一眼,于是璎璎又道:“我不是宇文家的人,你有什么不好说的话,总可以跟我说吧。我一直当你是姐姐。”
溪月有些动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宇文逸风道:“我二哥走的时候,让我和璎璎照顾你,如今他不在府里,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你们不要再逼我了,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好,上天要这么对我。”溪月哭起来,泣不成声。她的这个举动更加落实了宇文逸风和璎璎之前的猜测,溪月必定是受了委屈。
璎璎知道秘密已经到了溪月嘴边,只差一步就可以说出来,于是大胆推测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这回小产是别有内情吧?溪月,这么大的事你不该瞒着,将来长风回来,难道你也瞒着他?”溪月一想起丈夫就心痛,无法遏止伤心,泪如泉涌。
“是谁……告诉我们……你在替谁隐瞒?”宇文逸风追问。璎璎向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不要逼的太紧,宇文逸风装作没有看到,他知道这种时候,只有刺激一下溪月,她才能把话都说出来。
“二哥前两天给我写信,说这次朝廷派去应战的兵马和前秦人数悬殊,前秦有八十多万人,他们只有十万人。”宇文逸风故意说起这事。果然,溪月眼睛里的泪水像是凝住了一样,怔怔的出神。兵马如此悬殊,意味着什么,她不可能想不到。这场仗并不好打,随时都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二哥怎么办?在战场上,家里传来的任何一点坏消息对兵将都是打击。”宇文逸风沉着气说。溪月的泪水再次汹涌而下,嘴唇哆嗦了一下,显然是想说又说不出口。
璎璎注意到这个细节,忙道:“你告诉过我,孩子两个月了,太医说脉相很稳,好好地怎么会小产?”溪月抽泣一声,终于道:“是长公主……她让人送落胎的药骗我喝下去。”此言一出,那两人都惊呆了。他们万万想不到,长公主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媳妇。照理说,溪月怀了身孕,最高兴的除了她和宇文长风,长公主也应该是非常高兴的,毕竟是她的亲孙子。
“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宇文逸风喃喃自语。在他看来,长公主为人虽然严厉,待人不够宽厚,这么多年却也不是个歹毒之人。转念一想,从以往的历次事件来看,长公主无疑对溪月有着很深的偏见。可偏见不过是偏见,还不足以对自己的孙辈下毒手吧。宇文逸风心中忿然,又有些好奇。
璎璎思忖片刻,向溪月道:“这事我们不会对任何人说。你自己也别总是想着,其中肯定有误会。我们慢慢来查证。”她向宇文逸风递了个眼色,两人起身告辞,嘱咐妩儿好好照顾溪月。
在齐王府花园里,璎璎道:“三风,你觉不觉得这件事另有内情,长公主平时对月牙儿挺疼的,怎么会容不下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宇文逸风没有立刻回答,遥望着远方,半晌才道:“除非她怀疑这个孩子的血脉,否则是不会这么做的。很显然,有人刻意布了一个局,让长公主以为孩子不是二哥的,长公主的性子本来就急躁,遇到这种关乎王府声誉的事,不跳脚才怪。”
璎璎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长公主那时总和我姐姐说,要是溪月再生个男孩儿就好了,可见她很希望抱孙子。你说说,到底是谁这么恶毒的陷害溪月?”宇文逸风心情沉重,思索道:“要看一件事是谁在幕后捣鬼,最简单的辨别方法就是,谁能从事件里得到最大的好处。你姐姐已经去世了,那么剩下的……”他忽然冷笑一声,心中有些怀疑。
“这事跟我姐姐有什么关系?好好地提她干嘛?”璎璎不悦的哼了一声。宇文逸风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不高兴,没有言语。璎璎并不知道菊夫人恋慕宇文长风的事,在璎璎心中,菊夫人是个称职的好姐姐。如今她人已故去,往事不必再提,宇文逸风叹息了一声。
“对了,我那天听妩儿无意中提起,李嫂来看过溪月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