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命,还请侍卫大哥放行。”那侍卫皱皱眉,打量着她,也是一脸疑惑:“皇后娘娘的凤辇早已起驾多时,此时行宫中空无一人,这位小姐莫不是听错了旨意。”溪月心中一凛,才领悟到自己上了当。
看天色渐晚,她孤身一人在这上林苑中,没有一个熟人,怎生是好。那侍卫见她神色惊慌,好意道:“天快黑了,小姐还是尽早回府去,夜晚这上林苑中只有兵卒侍卫,小姐在此多有不便。”溪月心中一惊,忙道:“侍卫大哥,送我来的马车已经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也不认识路。你能不能送我一程?”
那侍卫又打量了她一眼,摇摇头表示他也没辙,“末将负责守卫上林苑行宫,不敢擅离职守,小姐不妨跟着那些宫女舍人,或许可以离开上林苑。”溪月一听他说的在理,忙点点头拜谢而去。
宇文长风一直骑马跟在皇后凤辇旁护驾,也没有留意溪月的马车不见了。到了城门口,马车奉命送众女眷各自回府,宇文长风想着要送溪月回石府,便在城门口下了马。左等右等不见溪月的马车经过,不禁有些焦急。问了所有的人,都说未曾看到溪月的马车,他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郗家姐妹跟随皇后回皇宫,皇后见宇文长风不见了,问了随行的舍人一句,舍人不知道宇文长风的去向,便回报说他回了驿馆。皇后也以为宇文长风陪着众人游乐一天有些累了,先回驿馆去休息,也就不再多问。
宇文长风沿着原路返回,一路寻找溪月的马车。天色渐渐黑了,离城门越来越远,几乎辨不清道路,他骑在马上,缓缓徐行。走了很久,依然不见溪月的马车,只得策马往上林苑方向走去。
上林苑中,溪月跟在几个舍人、宫女身后,想跟着他们离开此处。夜幕降临,那几个舍人、宫女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将溪月甩开了一段距离。溪月喊他们等等她,可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终于,暮色茫茫中只剩她一人。
天边月朗星稀,溪月又焦急又害怕,向着远方有亮光的地方走去,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上林苑的狩猎场。身边不时有野兔、山鸡跑过,头顶上的树杈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偶尔传来夜枭凄厉的叫声。不知道前方未知的黑暗中是否会窜出野兽,溪月绝望的几乎的几乎要哭泣,哑着嗓子边走边求助的喊道:“有没有人在……有没有人在……”
夜晚的上林苑里空荡荡,远方的山林仿佛吞噬一切的怪兽。溪月走了很久,渐渐有些不支。树林的荆棘刮破了她的衣衫,刺破了她的皮肤,她觉得自己就要支撑不住了,几乎要一头倒下去。恍惚间,她感觉什么东西猛的撞了自己一下,一时间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等她惊骇的回头去看,才发现一头野鹿跑过。刚要勉力站起来,脚踝上一阵剧痛令她浑身一颤,只得又跌坐回地上。她试探着揉了揉脚踝,又麻又痛的感觉直钻入深心,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宇文长风策马行至上林苑门前,跟守门的侍卫要了火折子和火把,独自进苑去寻找溪月。找了很久,仍是一无所获。天已经完全黑了,宇文长风的心情越来越焦急,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加重。他凝住心神,继续策马前行,渐渐靠近了狩猎苑。
黑暗中,不远处的一团白影分外耀眼,他心神一振,向着那白影喊了一声:“溪月小姐——”溪月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惊喜万分,忙喊道:“我在这儿……救命……”宇文长风也听到了她的声音,激动的不得了,立刻下马向她跑过去。溪月看到黑暗中有个人影向自己跑过来,如遇救星,想支撑着站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
宇文长风奔到她身边,见她狼狈的坐在地上,像是受了伤,忙问:“你受伤了?”溪月点点头,泣道:“扭伤了脚。”宇文长风顾不得许多,将她抱起来,回到下马的地方,扶她坐到马背上,自己则牵着马走在前头。
“你怎么一个人留在上林苑?不是坐着马车回城里的吗?”宇文长风边走边回头问。溪月此时才稍微定下了心,抽泣道:“我也不知道,那马车夫驾车送我到行宫门口,说是皇后留我在行宫用膳,不等我细问就扔下我驾车走了。守殿门的侍卫告诉我,皇后的凤辇早就起驾。我便跟着宫女和舍人想走出上林苑,结果却迷了路。”
宇文长风嗯了一声,向四周看了看,到处漆黑一片,确实很难辨得出方向,回头向溪月道:“上林苑地方大得很,我也只来过两次。刚才急着找你,也没有仔细看路,这会儿连我也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溪月听了这话心里着急,道:“那怎么办,咱们怎么出去?”宇文长风道:“只能等明天天明了。”“我……我怕……”溪月惊悸的声调都变了。宇文长风又看了她一眼,笑道:“怕什么?”“听说这林子里有野兽,老虎、熊,可能还有狼。”溪月战战兢兢的向四周打量,越听越觉得远方有狼嚎声。
宇文长风哧的一笑,打趣道:“我还以为你怕我呢。”“怕你干什么,你有什么好怕的。”溪月随口说了一句,猛然醒悟他的意思,顿时羞的脸颊晕红,好在夜晚天黑,宇文长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不要怕,我带了火折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