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她,却不认为娶妻非她不可。出现了长公主这样的强势人物,他权衡利弊,终于放弃了她。
想到此处,溪月满心的悲哀,却又无法可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梦里她见到了年迈的双亲、出嫁的姐姐,孤独无依的感觉从未如此深刻。直到她从噩梦中惊醒,却见屋里处处已经上了灯。见宇文长风坐在床边,她忙坐起来。
不知道他坐了多久,溪月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被角,不安的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闪烁,目光中有一丝怯意。“不必担心,府里的规矩晚膳各房自己开。”宇文长风适时的说了一句,溪月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对视片刻,都沉默着。宇文长风伸手去握她的手,她向后一缩。“让我看看你的伤。”宇文长风按住她的手,小心的解开包扎好的白纱布条。
她的伤并不重,只是有些轻微的擦伤。宇文长风叫了婢女一声,瑞雪忙快步走进房来。“去把伤药拿过来。”他吩咐了一句,瑞雪领命而去,不一会端着一个盘子进来,盘子里有伤药和白纱布。瑞雪瞧了他们一眼,心里一笑,就悄悄退了出去。
宇文长风仔细的将药涂抹在溪月受伤的手腕上,溪月感到伤口上一阵沁凉,紧接着又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咝——”她忍得住痛,却还是免不了发出声音。宇文长风替她包扎好,安慰道:“忍一忍,这两天不要沾到水,伤很快就会好的。过后不会影响你抚琴临帖。”
溪月想抽回手去,他却用力一握。她也用力,他却忽然松了手,甩了她一下,站起来往外走。“吃饭吧。”他冷冷扔下这么一句。溪月有些懊恼,跟着下床穿了外衣。
两人默默的坐在桌前吃饭,瑞雪和小蝶在一旁伺候。小蝶见溪月只顾着吃饭不夹菜,忙夹了一块嫩笋在她面前的盘子里,见溪月放下碗筷,她又拿了帕子给她擦手。溪月知道,宇文长风没吃完,她不能先离席,只得等在那里。
“你们下去吧。”宇文长风向小蝶和瑞雪扫了一眼。等她二人退下,才看了溪月一眼,故意吃的很慢,溪月却不以为意,一直坐在那里不作声。这一顿饭,两人都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然而,真正让溪月担心的是晚上。前一晚就那么对付过去了,这一晚怎么办。日子长着呢,她就像笼中的金丝雀,再扑扇翅膀,也飞不出去。卸了妆,她坐在妆台的铜镜前梳着长发,满腹的心事,夹杂着不安和恐惧。
恍惚间,她想起了临行前母亲的话:“你嫁过去,就是他家的媳妇。在家里你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到了人家就是儿媳。咱们再也管不到你,一切全凭你自己的造化。哪怕是帝王家,道理和规矩都是一样的。伺候好公婆和丈夫,他们才能疼你,你才能过得舒心。”
母亲的字字箴言,让溪月感到无所适从,她捂着脑袋,摇了摇头。取得公婆欢心,对她来说谈何容易。公公齐王也就罢了,婆婆长公主早就对她怀着很深的偏见,打心眼里不喜欢她,是迫不得已才同意娶她进门。
同样,溪月也不喜欢长公主,是长公主一手拆散了她和云飞扬的姻缘,将她父亲石俊从南阳贬到幽州。不仅如此,还在驿馆中对她百般羞辱,命人日夜轮流盯梢,唯恐她会再次逃走。想到此处,溪月恼恨不已,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玉梳。
有这样的婆婆,将来的日子会如何,她一点信心也没有。还有宇文长风,自己怎么面对他?溪月明白的很,长公主再难缠再严厉,毕竟不会和她朝夕相对。大不了,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宇文长风则不一样,他是她丈夫。
她自幼便受到“三从四德”观念的熏陶,女子对丈夫要服从、事事以丈夫为先,不能违背丈夫的意愿。尤其是她这样淑仪慎德的大家闺秀,更是不能行差踏错。不然,她的家族都将遭人耻笑。
她脑海里正乱糟糟,宇文长风的脚步声已经近了。见他进屋来,她忙站起来恭敬的站到一边。宇文长风只扫了她一眼,就解下了腰间悬着的长剑。她只得走上前接过他的剑,挂到墙上。待她转过身来,他已经解下了头上束发的金冠放到一旁。
小蝶和瑞雪端着盆进来伺候他洗漱,溪月有点不知所措,只得站在一边。小蝶向溪月微微一笑,溪月咬着嘴唇,睫毛一低。
水晶帘后,婢女们都退了出去,空荡荡的卧室里只剩他们两人。风过中庭,轻扬起溪月宽大的衣袖裙角,她裹紧衣服,走到窗前关起一扇扇窗户。宇文长风吹熄了蜡烛,卧室里顿时暗了,青烟飘散。他支颐倚在床榻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春风和煦的月夜,溪月轻柔的白衣被风吹起,摇曳的裙裾仿佛舞动的蝴蝶翅膀,漆黑如云的秀发披散在身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整个人飘逸如仙。月色下,她秀美的脸尤其苍白。乌木窗棂的映衬下,一双素手好似白玉雕成。这一幕,仿佛梦中的情景,令宇文长风感到迷离的炫目。
等到她关最后一扇窗户,宇文长风终于走到她身后从腰间环抱着她。而她,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去抓紧自己胸口的衣服。她想挣扎,身体却被紧紧的抱住。
他吻着她发间的清香、吻着她雪白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