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小气了,阿耶海纳百川,既将事情交给你我便不会多加干涉,大哥只管放心。”
魏灏眉头微蹙:“再如何也是不能糊弄阿耶的。”
是谁糊弄阿耶谁心里清楚。
魏熙听了魏灏的话心里徒然冒起一股邪火,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吞了下去,便是再不会说话,嘴里还是要有遮拦的。
魏潋看着魏熙眼里深藏的怒意,没说什么,抬手倒了杯浆给魏熙:“知道你喝不惯茶,一早便命人给你备下的。”
魏潋给魏熙倒完浆,又给魏灏倒了一杯茶:“不知大哥的口味,便按我的口味来了,略淡些,大哥尝尝。”
魏灏摆了摆手:“你是雅致人,喝的茶自然也是别人比不得的,只是你也知道,我胃不好,茶呀酒呀一概碰不得,不能尝一尝,可惜了。”
魏潋道:“是我思虑不周,大哥自下了朝还未用膳吧,不如我让人上些小食吧。”
魏灏道:“不必了,我还不饿。”
他说罢看向魏熙:“阿熙可要用些。”
魏熙摇头:“我早晨吃了两块单笼金乳酥呢,眼下还有些不克化。”
魏熙说罢似想起了什么,对夷则道:“你去差人回宫让梅娘再做些单笼金乳酥来。”
他看向魏潋和魏灏:“梅娘做的单笼金乳酥味道可好了,比玉露团还好吃些,一会你们也尝尝。”
“尽想着吃。”魏潋虽说着嫌弃的话,神态语气里透出的却是满满的宠溺。
魏灏笑道:“阿熙年纪小正是爱吃爱玩的时候,不说她,便是你我如她一般大时也是如此。”
魏灏说着,起身:“来你这只顾着说话了,竟快要将正事忘了,我便先去了。”
魏熙闻言也跟着起身:“我也去给大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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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灏在宁王府待了一上午,看似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只除了有几个奴仆对桓豫的评价之辞,与桓豫在皇帝面前所表现出的有些差别,一切看起来都如魏熙所料,可仅凭几个家奴的话是做不了准的,她觉得魏灏必定还是会有什么后手的,便命人好生看着魏灏。
魏灏也不能总在宁王府耗着,还未用午饭便走了,本来魏熙是不想走的,可眼下非常之时她也不好多留,嘱咐魏潋一定要尝尝她的金乳酥,又顺走了魏潋刚刚刻好的印,便同魏灏一起走了。
等人都走了,魏潋看着桌上精致的糕点,失笑,几块糕点便换了他的印,倒是一点都不让自己吃亏。
他拿起桌上的单笼金乳酥尝了一口,是按魏熙的口味做的,太过甜腻,不是他喜欢的,他本想放下,可想起魏熙那古怪性子,他就是把糕点供起来,只要不吃,她知道了定都是好一通闹腾。
于是魏潋就着茶,那碟单笼金乳酥都吃了下去,倒是将午膳给省了。
同样得了魏熙相赠的糕点的还有魏灏,魏灏进了府太子妃钟氏便前来迎他,命人摆上了膳食,魏灏看了一眼内侍手里捧着的糕点道:“赏你了。”
内侍闻言忙跪地谢恩,他挥手让周遭侍从皆下去了,只余他夫妻二人一同用膳,没了时时围在身边的侍从,他们倒像是一对寻藏的夫妻一般。
魏灏给钟氏夹了筷通花软牛肠,钟氏对他温温一笑,便吃了,近十年的夫妻,他们对彼此的喜好都是清楚的,魏灏看着钟氏,突然想起魏潋为魏熙特意备着的浆,他道:“你觉不觉得六郎和七娘太过亲近了些。”
钟氏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他们自幼便爱一起玩,是比他人亲近些,可是有什么不妥?”
魏灏道:“太亲近了些,一母同胞的兄妹都没他们亲近。”
钟氏淡淡一笑:“一母同胞的兄妹便是再不亲近也是被拴在一起的,六郎和七娘就不同了,一个想添一个深得帝宠的助力,一个想为以后寻个依仗,自然是要对对方多花些心思的。”
魏灏饮了一口汤,慢悠悠的道:“你说若是他们有私情,阿耶会如何。”
钟氏一怔,继而忙道:“殿下三思,陛下那般宝贝七娘,就算有什么事八成也是会被压下去的,可若是事情暴露,你便真的是惹到陛下的逆鳞了。”
魏灏拍了拍钟氏的手安抚道:“他俩有私情与我有什么干系,六郎心思不少,不用点狠招怕是压不下他。”
魏熙作为送糕点的人,却是没想着为自己留些的,可谓是无私至极了。
正是饭点,她看着马车外繁华热闹的街市,有些不想回去了,她记得裴斯是有酒楼的,当下吩咐人去了裴斯的酒楼。
陈敬领魏熙去的这一处酒楼开在朱雀大街,是长安最繁华之地,魏熙看着眼前装潢华丽的酒楼,念道:“临街楼。”
念完,她噗嗤一笑,道:“这裴斯,取名字怎么都取的这般随意。”
“名字就是要让人记住的,但现在这些铜臭商人都赶着去附庸风雅了,一个个又拗口又难记,如我这般良心的商家实在不多了。”
魏熙说罢,便听一道慵懒磁性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她回身道:“这么巧?”
裴斯引着魏熙一行人向里去,边走边侧首看着魏熙,笑道:“不巧,我可是每天都盼着能见公主一面的,公主的巧,于我而言是每日的苦苦相候。”
魏熙瞥他一眼:“你如今好歹是世家大族的郎君,说话总是要顾及一些的。”
裴斯替魏熙打开雅间的门:“我生于市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