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间确实有些失了规矩,可儿子与阿熙之间一直是清清白白,除了兄妹之谊,再无其他。”
魏潋言辞恳切,皇帝听了,却是不信:“朕的儿女不少,可如此亲近的也只有你们,便是一母所出的四郎和六娘,都是比不得你们的。”
魏熙闻言辩道:“阿耶,我虽兄妹虽多,论血脉都是一样的,但也是有合得来的与合不来的之分,就好似我与六姐,明明是一家姐妹却怎么也亲近不起来,若说我与六姐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是没有的,这和谁交好,本就是没有缘由的。”
魏熙想了想,又道:“就好比阿耶和阿翁,当年长安城里和阿耶一辈的才俊不少,阿耶为什么偏偏与脾性古怪的阿翁交好?”
为什么与谢珏交好,皇帝一时被魏熙问住了,谢珏少时那古怪性子比现在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皇帝也奇怪当年他是怎么忍下谢珏的。
皇帝的思绪被已然被魏熙带偏,却又听魏熙道:“听说阿耶当时与阿翁可是好到同榻而眠的,难道说阿耶与阿翁也有私情?”
魏熙身为一个小辈,是不该拿皇帝与谢珏举例子的,若是林良俭那些酸儒听了魏熙的话,定是要给她戴上个不孝的帽子,可皇帝的思绪已然被魏熙带歪了,皇帝听了魏熙的话,蹙眉道:“荒唐,两个男子是怎么来的私情!”
魏熙反问道:“哪里荒唐,好男风可不少。”
皇帝此时已然寻回了思绪,他面色微沉:“看你这无法无天的样子,连长辈都敢诽议。”
魏熙闻言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她绞着手指道:“请阿耶恕罪,我一顺口就说出来了,我回去定要改了这口无遮拦的毛病。”
魏熙说罢,换了一副委屈之色:“阿耶与阿翁莫逆之交,自然是容不得他人妄加揣测,可阿熙与六哥也是一样的,好端端的兄妹,竟让人给污蔑成……”
魏熙似是对于luàn_lún之言羞于出口,她顿了顿:“天底下好看的儿郎娘子多得是,我们何必提心吊胆的做那有违伦常之事。”
魏熙说着,走到皇帝身边,扯着他的袖子摇了摇:“阿耶快命再去仔细审审吧,设计这事的人不仅心思歹毒,更是一点皇室脸面都不顾,若是再拖下去,传到了宫外,阿熙唯有一杯鸩酒下肚,以全皇家声名了。”
魏熙一通话将皇帝说的心软了,他轻轻拍了拍魏熙的手:“尽胡言乱语,这事就算传出去,也没人敢逼你。”
“阿耶还是不信我?”魏熙眼睫轻颤,沾了泪意:“在民间还讲究个认证物证的,可从最开始的程彦之案,到我与六哥之事,这桩桩件件都是由人证来推动的,人的嘴多活泛,给了好处让说什么说什么,阿耶若是给我定罪,也得拿出个像样的证据来。”
皇帝听了魏熙的话,不由得多想了些,这些日子,一连串的事下来,动用的人手还真不少,宫外的,宫里的,四郎身边的,六郎身边的,还真是无孔不入,皇帝神色幽幽的扫过他殿中伺候的奴才,既然如此,御前的定然也少不了了。
皇帝的怒意瞬间高涨,他对陈士益道:“去,把之前来做证人的都拉去审,往死里审,朕就不信他们的嘴比命还硬!”
陈士益闻言顿了顿,躬身应了,吩咐人将泉松拖下去,泉松吓得忙叩首求饶,他下了死力气,头磕在地上,闷闷的响,内侍将他扯起来往外拖去时,他的头已经青肿一片,泉松不停的求饶,却也无济于事,内侍打开殿门,殿外还残存着盛夏热意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令他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惧意,仿佛这光能将他照的魂飞魄散一般。
眼见就要被拖出去,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招,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起了昨日惊鸿一瞥的画,他喊道:“有证据!陛下奴才有证据!”
皇帝抬手让人将他放下:“你为何方才不说?”
为何方才不说,是因为太子没交代他画像一事呀,他徒然间有了些底气,连太子都不知道这画像,看来殿下与昌乐公主确实是有私情的,他面色含冤:“陈公公并未问奴才证据之事呀。”
陈士益闻言跪地:“是奴才疏忽了。”
皇帝垂眸瞥了他一眼:“你如今做事越发不尽心了,一会自己去领罚。”
皇帝说完,看向泉松:“是什么证据?”
泉松已不复方才慌张:“在殿下寝室有一副昌乐公主的画像,就放在一个檀木匣子里,奴才曾偶然见殿下拿出来赏玩。”
画像。
魏熙闻言,猛然看向魏潋,见魏潋亦是一副惊讶样子,心中有些讽刺,还真是未雨绸缪,魏熙可不信魏潋的寝室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放东西进去的。
待画像取来,皇帝接过,打开了画卷,映入眼帘的便是魏熙巧笑嫣兮的脸,皇帝大怒,抬手就把画卷往魏潋身上砸去。
魏潋不躲不闪,任由画卷砸来,当画卷砸到他身上时,他被画卷的力道带的往后一趔趄,待稳住身形,他将画卷打开,垂眸看着画,画的不好,形似意不似,魏熙可不会笑成这副毫无心计的娇媚样子。
魏潋看着画,突然对画师有些不满意,他画这画时脑子里在想什么?
魏潋将画放下,对皇帝道:“这画不是儿子画的。”
皇帝俯身看向魏潋:“你是当我老眼昏花了,难道我连自己儿子的画风都看不出来吗?”
“儿子的画也算有些名气,模仿的不少。”魏潋蹙眉看了一眼地上的画:“这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