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问道。
众太医面面相觑,有这种虫子吗。
“难道是蚂蝗?”医正苏井泉将信将疑道。
医丞骆德之闻言笑道:“蚂蝗?你还真敢想,那么大一个,怎么可能被咽下去。”
又有太医道:“咽下去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得嗓子眼够粗。”
众太医闻言都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们有这玩闹的功夫还不如去查查有没有这种毒虫,事关谢贵妃莫要有一丝疏忽。”郑恪见他们笑闹起来,打断道。
郑恪掌管太医署,医术手段都不缺,太医们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当下忙散了,或翻阅典籍,或冥思苦想,都盼着能找出那往人口中钻的虫子。一时房中静了下来。
“太医,太医!”一声疾呼打破了平静,太医们抬头想看看是谁这么不懂规矩,敢在宫中疾呼,却见来人是陛下宫中的内侍冯庄。
郑恪见冯庄一脸急色,心中咯噔一声,坏了。
当一众太医跟着冯庄火急火燎的赶到昭庆殿后,见到了谢贵妃的惨状,心中皆是一颤,谢贵妃怕是不好了。
皇帝正紧紧搂着谢贵妃,见谢贵妃这般只觉肝胆俱裂,看到太医来了,忙唤道:“还不快来诊治。”
众太医见状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番诊治下来有太医手都开始抖了。诊完脉皆默然跪地。
皇帝见状如坠冰窟,只觉用尽全力才能发出声音,嘶哑道:“跪着作甚,还不快去写方子。”
太医们皆垂头跪着,无一人起身去写方子,皇帝见了喝道:“还不快去!”
郑恪磕头道:“臣等无能,现如今只能开一张止痛的方子,让贵妃好受些。”
“混账!”皇帝如发疯了般,抬脚便将郑恪踹翻在地,“庸医!要你们这群庸医有何用。来人,将他们拖出去杖毙!”
一旁内侍忙把太医们向外拖去,如今谢贵妃出事,陛下须得见些血才能消气,不是太医,便是他们这些服侍的宫人。
“陛下!陛下饶命。”
“求陛下开恩,臣等无辜呀。”
“陛下开恩呀。”
一时间殿中响满了太医们的求饶声。
“咳咳……”在一室求饶声中,突然响起了极细微的咳嗽声,声音很小,只一瞬便被求饶声盖住,皇帝却连忙低下头,看向怀中面无人色的谢贵妃,道:“阿皎,怎么了。”
谢贵妃用尽全力抓住皇帝的手道:“不怪他们……疼……让他们……开药。”
皇帝为谢贵妃擦了擦脸上的汗,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扭头对太医们喝道:“快去开药!”
殿中众人被皇帝突然一喝愣住了,还是陈士益反应过来,忙对被向外拖去的太医们道:“请诸位太医快去为娘子开止痛的药。”
太医们捡回一条命,直到被内侍引到桌前,手握毛笔后才回过神。劫后余生,郑恪长吁了一口气,提笔写方子,忽又想起了什么,笔一顿,侧头对苏井泉道:“煎药时间长,你先去给贵妃针灸止痛。”
苏井泉应了,忙随宫人回了内室。留在正厅的太医们见太医令点了苏井泉为贵妃施针都松了口气,没人想在这个节骨眼去陛下跟前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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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井泉进了内室便见魏熙跪坐在床前抓着谢贵妃的手无声垂泪,而床上的谢贵妃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了,被皇帝紧紧搂在怀中。
苏井泉行礼:“参见陛下,太医令让臣为贵妃施针。”
皇帝抬头看了苏井泉一眼,苏井泉被皇帝那一眼看的后背一凉,忙跪地请罪。
却听皇帝嘶哑无力道:“跪什么,快来给贵妃止痛。”
含瑛见状领魏熙向后一些,好给太医留出地方为谢贵妃施针。魏熙却受惊一般紧紧拉着谢贵妃的手,哭喊道:“不走,我不走,我要阿娘。”
含瑛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流出来,道:“您不走,只是让您向后一些,好让太医为娘子诊治,诊治完娘子就不疼了。”
魏熙听了含瑛的话,缓缓松了手,向后挪了一些,眼睛依然不离谢贵妃。
苏井泉见状上前,刚取出针要为谢贵妃施针,便被魏熙大力推开了,苏井泉被魏熙推的踉跄后退,被宫人扶住才未摔倒。
“别扎我阿娘。”魏熙用她小小的身子拦在床前,神色凶戾的看向苏井泉,苏井泉被魏熙看的腿一软差点跪下。
“魏熙!够了!”皇帝沉声喝道。他如今心力交瘁,便是喝人都有气无力,可魏熙是从未被皇帝训过的。
魏熙闻言忡愣,含着泪看向皇帝:“他要扎阿娘,阿娘已经够疼了。”
皇帝看向魏熙,魏熙的眼里满是委屈和惊惶,皇帝眼一酸也险些哭了出来。
“他是给你阿娘诊治,阿熙让开。”皇帝压下泪意,缓声说道。
“阿娘疼……”魏熙不让,哭道。
“不疼……他给阿娘扎了针……就不疼了……乖。”谢贵妃从魏熙身后抓住魏熙的手哄道。
魏熙忙回身,看着谢贵妃的眼睛道:“会不疼吗?”
谢贵妃用力向魏熙笑了一下,虽不好看却极为温柔:“不疼。”
魏熙怀疑:“真的?”
谢贵妃摇了摇魏熙的手道:“真的。”
魏熙听了谢贵妃的话向一旁移去,手里却紧紧抓着谢贵妃的衣袖。
苏井泉见魏熙让开,忙上前为谢贵妃施针。
施了针不一会,谢贵妃果然好多了,原本紧绷的身体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