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潋道:“你这跳脱性子, 身边正得有个懂规矩的看顾着,要不然, 你能将天顶个窟窿。”
魏熙眯眼看着湛蓝的天:“这么高, 我可没这能耐。”
“我是说闯祸。”魏潋无奈道。
魏熙看向魏潋, 有几分俏皮模样:“这不是还有六哥护着我嘛。”
“我想护你, 但也得你愿意让我护着。”
魏熙神色不变:“我自然愿意。”
魏潋唇角淡淡一勾,不再说什么。
魏熙看了魏潋一眼,也不再说话,低头专心吃点心, 她吃的颇为心不在焉,心想, 好似他们最近见面总会有些相顾无言的时候。
终是魏潋先开口,道:“你的书院如今办的怎么样了,可还缺人手?”
魏熙闻言放下手中毕罗, 抬头笑道:“不缺,我也就是一时兴起, 都交给岳季泽去安排了。”
魏潋嗯了一声:“可想好教什么了?”
魏熙道:“具体的还未想好,不过应该会仿照国子监来吧。”
魏潋道:“你将来要收的学生和国子监的不一样,读书识字虽讲究天分, 但最重要的却还是家学渊源。”
魏熙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会对他们更严厉些。”
魏潋淡淡一笑:“天赋根基在那儿,便是再严厉也见不得会有成效, 反而还有可能会使学生生怨。”
魏熙抬手给魏潋倒了一杯茶,虚心求教:“那六哥说该如何?”
魏潋接过魏熙的茶,握在掌中:“有你在,他们也不一定要走科举的路子。”
魏熙蹙眉:“不科举,那我办这个书院有什么意思,先不说书院里的学生先生会怎么想,单是那些拘儒就会烦死我。”
魏潋道:“我没说全让他们不考,你可以先按国子监的方法教着,选些有天分的着重培养,让他们去考进士,其余的若是有所专长,明经,明算都也可以让他们学着,大多数人精力有限,只专一项或许会更有成效。”
魏熙点头:“那不考的呢?”
魏潋一笑:“这就要看你安排了,进了你的书院就是你的人,想出人头地也不只入朝为官这一项,就像是崔哲。”
魏熙听到崔哲这个名字微微一顿,抬眸看向魏潋,见魏潋神色柔和并没有什么异色,魏熙心中有些怪异之感,唇角微抿,却什么也未说。
“当然,如果你有特别喜欢的,也可以举荐他们,咱们大夏取仕可不是只有科举一途。”
魏熙轻轻点头,终是没忍住,问道:“六哥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魏熙抬手抚了抚魏熙的头发:“这毕竟是你的心血,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拦不了你还不如让你走的更顺畅一些,左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魏熙看着魏熙有些呆滞的神情,往她头上轻轻一拍,收回手,笑道:“不过凭阿熙的才智想到这些事迟早的事,今日算是我啰嗦了。”
说完了书院的事,魏潋也没耽搁多久就走了,他此时正坐在回宁王府的马车上,握着一卷书在看,一派悠闲从容,唯有跟在他身边的泉石看出,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再书上。
泉石大着胆子问道:“殿下,昌乐公主目的不纯,为何您还由着她?”
魏潋将书合上放在身边:“小打小闹罢了,若是真不许她做,她指不定会惹出什么大乱子来。”
泉石自觉没有自家殿下的胸襟:“开办书院还是小打小闹?若公主真按您说的来,那将来朝中可都是她的门生了。”
魏潋此时也有了一点闲谈的兴致,他道:“你当朝廷官吏是这么容易当的?她这书院到最后,真正能培养出来为她所用的人多了也不过十余个。”
泉石心道,十余个也不少了,觑了觑魏潋的神色终究没敢将这话说出来,只道:“可不是,现如今有几个人是在意什么门生先生的,若是真拿这当真,怕是那国子监祭酒说的话,比李相公的吩咐都管用。”
魏潋听了泉石的话神色一凝,继而道:“倒也未必,毕竟祭酒是官位,而阿熙的书院却是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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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惠妃第二天便将册子还回来了,将册子还回来的是季惠妃身边的阿檀,阿檀代替季惠妃对魏熙说了好一通感谢之言,最后又客气而不含蓄的将雅集的日子定在了三日后。
魏熙皆是笑盈盈听着,末了还不忘打趣一句季惠妃求孙心切,心中的滋味却是不怎么好的,待阿檀走了后,她蓦地将手中的册子丢在地上:“我看我今年还真是与后宫相冲,一个两个的都跑到我这里耀武扬威。”
陈敬将册子拾起来,劝道:“公主何必生气,眼下这事对您也是有好处的,早早了结了,也免得那些不知内情的人胡思乱想,坏您声誉。”
“我哪还有什么声誉呀。”魏熙有些烦闷的叹了一声。
她说完,却见伺候雪里黑的婢女急匆匆的进来,魏熙眉头一蹙:“好端端的急什么,出了宫就把规矩忘了?”
婢女听了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上皆是紧张凄惶:“公主,雪里黑不见了。”
魏熙蹙眉:“可找了?”
婢女闻言眼泪盈盈而落:“都找过了,可是没找到。”
她说着呜咽道:“公主您打死奴婢吧,都是奴婢无用。”
陈敬闻言训道:“打死你?就冲你这话就该打死你,自己看管不力便哭哭啼啼的求死,若是让人知道了,坏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