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熙点头, 想了想,道:“不如我闭上眼睛催马, 乌山雪停在谁家门口我们就去谁家。”
温绍延还记得冬狩时的惊险,闻言眉头微蹙:“这太过危险了。”
魏熙俯身揉搓乌山雪的马脸:“不会,它可听话了。”
温绍延仍不放心:“公主也曾夸过玄中墨听话。”
魏熙闻言神色一敛, 收回了正在磋磨乌山雪的手,她看着温绍延:“不是有你护着我吗。”
温绍延看着魏熙黝黑似墨的瞳仁, 心口似被撞了一下,是呀,他会护着她的,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扰了她的玩性。
“好,我护着公主。”
魏熙眉眼一弯,闭上眼睛, 轻轻催马,让乌山雪缓缓走了起来,等她在心里数了十个数后,便一扯马缰,将马勒住。
她睁开眼,却被眼前的浅绿枝条惊了一下,她忙转脸看向温绍延,见温绍延正面带笑意的扶着她面前的树枝,将她和树枝隔开,免得树枝伤到她。
魏熙抬手扯了一片新叶,引得枝叶轻颤,她环顾周围,见所在之地竟与周围哪一家离得都不近。
魏熙翻身下马,眉头微蹙,轻轻拍了乌山雪一下:“你还真是机灵,是想让我吃树叶?”
温绍延松开隔着树枝的手,翻身下马,抬手抚了抚乌山雪:“公主自己出的主意,何必要怪到马儿身上。”
许是温绍延说出了乌山雪的心声,他话音方落,便见乌山雪极为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温绍延见了,唇角一勾,笑的越发柔和了。
魏熙看着这一人一马,唇角也禁不住露出些笑意,笑罢,她又想起这马对她都未曾如此亲近过,于是她面上摆出些怒意:“好你个乌山雪,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却将你的心都养到别人那里去了。”
乌山雪此时却好似突然间失了方才那般的灵性,并不理会魏熙,温绍延看着魏熙的模样,心中好笑,就算有好吃好喝也不是她亲自喂的,反而把人家鬃毛揉的一团糟的却是她,她这般行径,马儿又怎会与她亲近。
不过温绍延可不是谢宜安,当然不会说落魏熙面子的话,他看着故作气愤的魏熙,好奇道:“乌山雪这名取的很是雅致,不知可有什么典故?”
魏熙也不是真生气,闻言抬手指了指乌山雪的蹄子,温绍延随之看去,目光最终落在四只黑蹄子上,他低声一笑,想来这就是乌山了,不过这么小的山,却驮着百倍不止的雪,也亏得她能想起来。
温绍延面上恍然:“原来如此,还是公主心思玲珑。”
魏熙掩唇一笑,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眸:“没想到连你也学会心口不一了。”
魏熙说罢,看着温绍延的眸子,只见里面皆是温和纵容的笑意,再没有了初见时的羞涩之态,她微微一顿,轻巧的转了话题:“眼下我们去哪儿,我可不想真在这吃树叶。”
温绍延笑道:“这些农家吃的都是差不多的,公主看哪家顺眼便去哪家吧。”
魏熙眼下有些饿了,也没了方才的玩性,她绕着树转了一圈,视线停在了一只鸡身上,这是只再普通不过的鸡,也正是因此,魏熙是没怎么见过的,她往常见的只要是长翅膀的无一不是珍禽,便是鸡,也是养的油光水滑,威风凛凛,专供贵人斗鸡所用的。
眼前这只显然和它们都不一样,矮墩墩慢悠悠的,竟有些憨态可掬,魏熙指着那只鸡道:“就它家吧。”
魏熙说罢,回头看向身后的侍卫:“你们也各自散了去寻吃食吧,这么一群人便是吓不到人家,人家也没那么多吃食供你们吃。”
郑修明道:“公主身边不跟着人也不方便,不如臣跟着公主,供公主差遣?”
魏熙本就未想过让他也走的,点头道:“好。”
郑修明闻言回身吩咐侍卫们:“你们散了吧,不过要记得随时听候号令,最远不得离开一百五十步之内。”
侍卫们领命,正要下去,却又听魏熙道:“你们不许白吃农户的东西,要记得给钱,等回去了报给陈敬,我赏你们双倍。”
侍卫停住脚步,躬身应道:“谢公主赏。”
魏熙点头:“快去寻饭吃吧。”
她说罢,牵了马往那正在低头啄虫的鸡走去,那鸡见魏熙等人过去,似是受了惊吓,忙伸直了两条细细的腿往柴门内跑去,跑的不快越发显得笨拙。
魏熙噗呲一笑,几步上前将半掩的柴门打开,吱呀一声,院中的景致便显露在了魏熙眼前,这是一户不太大的农家,粗略一看,只有四五间茅舍,院中有一圈矮矮的篱笆,似是一个小菜园,菜园对面便是一个鸡圈,说是鸡圈应该也不对,因为魏熙还在里面见了几只鸭子,白毛黄嘴,伸着长长的脖子,在在矮墩墩的鸡的映衬下,显出了几分傲慢。
魏熙看了一眼方才那只鸡,它正扑棱着翅膀,想要飞进去,想来它方才是偷跑出去了。
魏熙看着院中景象,勾唇一笑,抬步往里走,却听脚下传来了几声稚嫩的犬吠。
魏熙低头,见一只和她的鞋子一般大的小黑狗正在蹦跶着冲她叫,好似在将她往外赶。
魏熙俯身,在温绍延不认同的神情下将小狗拎在手里,小狗似是不舒服了,挥舞着纤细的四肢冲她叫唤,张牙舞爪的竟有些骇人,魏熙看着小狗有些无措,险些一松手将它丢下去。
温绍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从魏熙手中接过小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