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有颜面说这些,你就不怕大郎去找你吗!”
温轧荤的动作让温绍安觉得屈辱,他恶狠狠瞪着棺柩:“儿子问心无愧,儿子不怕。”
“你还狡辩!”
温绍安不顾尚在温轧荤手中的头发,回头看向温轧荤:“阿耶难道不知道大哥的心之所向吗?”
温轧荤不理,扬声向外吩咐道:“来人,将这个逆子拖下去!”
他此话一出,便有士卒来拖温绍安,温绍安方要挣开他们,却听外面传来一道喊声:“陛下且慢!”
温轧荤看向来人,神色一暗:“崔哲,你来做什么?”
裴斯迈进堂中,行了礼,开门见山的劝道:“眼下大燕初立,正是要用到人的时候,二郎君可是一员猛将,陛下如此,怕是正合了魏潋的意。”
温轧荤幽幽看着他:“你是来给他求情的?”
裴斯摇头:“陛下如何决断臣不敢妄言,只是臣终究是想与陛下说一说此时境况,还望陛下恩准。”
温轧荤道:“你倒是说说?”
裴斯躬身道:“那臣就大胆一言了。”
“如今陛下建国,又夺下洛阳,下一步便是长安了,可谓是风头正盛。”裴斯说着,微微一顿:“可大夏亦不是没有将才和对策,不说魏潋,便是他新提拔上去的将军,都没有一个庸才。”
温轧荤哼了一声,眼里却是一片幽色。
裴斯又道:“再说策略,魏潋如今不与大燕直接相对,虽惧怕陛下,但也未尝不是在另辟蹊径,他如今已经攻下范阳,陛下若是再放任下去,怕是要被大夏围住了。”
裴斯说的这些,温轧荤也清楚,他低头审视着温绍安,他知道眼下缺将才,可对这个儿子,他却是难以放心的。
温轧荤正想着,只听裴斯又道:“二郎君所向披靡,大燕也尚还未到稳健之时,不该没了此等将才。”
裴斯说着,又看了乌卓一眼:“大郎君对昌乐公主的心思陛下也是清楚的,眼下您自立,依大郎君的心性定是难以接受的,他如此也算是顺理成章。”
“可此人……”裴斯绕着乌卓走了一圈:“就算他真的是二郎君派去的人,二郎君若是想要灭口,他又怎么还能好端端的活着?”
温轧荤的目光从裴斯身上移到乌卓身上,最后又停在了温绍安身上,他神色变换,看的温绍安不自觉的绷紧了身子,不知过了多久,温轧荤淡淡道:“乌卓污蔑皇子,处死吧。”
亲卫闻言,没给乌卓喊冤的机会便堵住他的嘴,将他拖出去了。
温轧荤后又对温绍安说:“今时不同往日,你身边不能没有什么可用的人,我便将温平、温实给你用了,他们自小便养在我这儿,最是机灵。”
温绍安看着温轧荤毫不遮掩的往他身边安插人手,心中不忿,却不能表露,一时间很是憋闷,偏如此,他还得对温轧荤道谢:“儿子多谢阿耶割爱。”
温轧荤点头:“下去歇着吧。”
温绍安看了裴斯一眼,转身离去了。
待到人走了,温轧荤面色沉沉的看着裴斯:“你和他关系不错呀。”
裴斯面色恭敬:“二郎君虽不驯,但于带兵打仗确实是能为陛下分忧的。”
温轧荤沉声道:“你不必和我绕弯子。”
裴斯应是:“陛下也知道,我以往行商,如今待人接物难免留了些以往的圆滑态度,可陛下放心,臣是个清醒的人,知道能依靠的只有陛下,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冒险来投。”
等裴斯一番真情实意的表露忠心,打消了温轧荤的疑虑后,又被温轧荤留下一同用了膳,才被他放回去。
裴斯回去后,处理了一番事务,便早早洗漱睡了,谁知正睡得熟时,却被温绍安给吵醒了。
裴斯神色不善的披衣起身:“二郎君就不怕被人看见?”
温绍安嗤笑:“我又不是什么要犯,他们哪能连我睡觉的时候都守着。”
裴斯打了个哈欠:“更深露重的殿下来我这有何贵干?”
温绍安将酒递给裴斯:“心中憋闷,来寻救命恩人说话解闷。”
裴斯接过酒:“闷又能如何,今日陛下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以后怕是更要谨慎行事了。”
温绍安狠狠灌了一口酒:“真不想受这憋闷气了。”
他说罢,看向裴斯:“你说乌卓怎么还活着?”
裴斯摇头,懒声道:“这就要问二郎君手下的人了。”
他说罢,又补充道:“或许也可以问陛下,咱们这些人可都是活在他眼皮子底下的。”
温绍安闻言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握着酒壶的手越来越紧,大有空手将酒壶握碎的趋势。
作者有话要说: e感觉温绍延还是走的远远的好,突然感觉他好幸福呀~从此以后无拘无束,还有我这个亲妈替他逆天改命*
悄悄告诉你们,一开始我是想把他写死的,毕竟初恋怎么能好端端活着呢……
可后来e唉~是我太良善了(*/w\*)
第202章 溪客
自昨夜长安便下起了雨, 一开始来势迅猛,到了后半夜便化作了细密的小雨, 一直到魏熙用完早膳都没停。
魏熙见这雨喜人,便抱着琵琶去了溪客轩, 雨打碧叶, 鞭蕖盛珠, 实乃夏日独有的清丽怡然之景。
魏熙坐在廊下, 听着雨打荷叶的声音非但没有觉得呱噪,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