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
魏熙看向李兰意,道:“还不行礼,怎么,见了中书令被吓呆了?”
李兰意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却不免惊奇那位高权重的中书令,竟然长了一张比女子还美貌的脸,李兰意正想着,不经意触碰到了裴斯那双幽深的眼眸,他心中一凛,忙道:“见过中书令。”
裴斯应了一声,侧首看向魏熙,打趣道:“倒是鲜嫩,陛下要将他带回去吗?”
李兰意闻言,心中一紧,颇为忐忑的看着魏熙,只听魏熙道:“自然是要带回去的。”
裴斯声调一扬,有些油滑之感:“那咱们的邹太师就可怜了,凭他那性子,若是知道陛下有了其他男子,就算面上不说,私底下怕是也得将自己怄死。”
“你这是替他打抱不平,还是在作践他。”魏熙说着眉头蹙起:“他怎么能和面首相提并论。”
李兰意被精心养了几年,就是要送去给贵妇当面首的,早就清楚明白的接受了这个身份,因此听魏熙如此说,心中也没什么委屈之意,只是他们二人口中的邹太师却让他不得不在意。
在宫外时,他便听人说过魏熙和邹行的故事,本以为是杜撰,可看魏熙和裴斯的对话,足见此事为真。
李兰意闻言,顿感命途多舛的同时,却不免更添了雄图壮志,邹行出身不显,却因着魏熙的宠爱当了太师,既然邹行可以,他年轻貌美,未必就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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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在行宫待了一个多月,等天凉快了便启程回宫。
回宫路上也不太平,这一切还得从那几个面首身上说起,李兰意得了圣宠,其余二人自然也是不甘落后的,只可惜他们没有李兰意的机遇,不论是起舞唱曲,还是自荐枕席,皆讨不了魏熙的欢心,一时心中愤愤,却不敢对魏熙发火,于是将一腔精力都用到给李兰意找不痛快身上了。
偏生李兰意也不是个能吃闷亏的,几人你给我下点巴豆,我让你跌一跤的,斗的好不热闹。
魏熙自小便没见过如此没心机的打闹,见状觉得有趣,任由几个少年闹腾,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本来他们一路上雷声大雨点小的闹腾也没什么,可临到长安,却险些闹出人命来。
魏熙一开始还觉得有趣,可时间长了,也觉得烦,她揉了揉额头,看着地上那个掉下马车磕的一脸血的少年,眉头蹙起:“怎么回事。”
另一个没被波及到的少年道:“回陛下的话,是兰意兄和从谨兄有了口角,闹了起来,兰意兄一时不慎,将从谨兄从马车上推了下去。”
少年说罢,便见那个叫从谨的少年气息奄奄的对魏熙控诉李兰意的恶行。
李兰意跪地喊冤:“还请陛下明鉴,我和他是发生了口角没错,可是是他先动手的,我不过是自保。”
李兰意说着,指向自己面上一道红痕:“是他要划花我的脸,还说什么有邹行在,我不管有没有脸,都得意不起来,还不如早早毁了脸让陛下送回去的干净。”
魏熙听了这话,面上彻底冷了下来:“朝廷命官是你们能诽议的?”
李兰意道:“我自然不敢诽议太师,方才只是复述他的话,我所言字字皆真,陛下若是不信,可以问周遭的金吾卫。”
魏熙闻言看向金吾卫,金吾卫见状一五一十的将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魏熙听后,神色冷然,她垂眸看着地上被鲜血模糊了五官的少年,道:“竟敢诽议朝中重臣,快将他给扶风尹送去,让他以罪论处。”
方才还一副快要入土般模样的少年惊叫一声:“陛下!”
李兰意似被少年吓住,扶着胸口道:“精神了,方才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拖下去。”魏熙说罢,蹙眉看着剩下的两个少年:“你们妄生事端,扰乱行程,等回了宫,自行去领十棍。”
芝麻大的事,自然不值得随行的贵人在意,可却狠狠挫了李兰意二人的锐气,方进宫,连住处都没去,便被拉去领罚,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极为没脸的。
两个少年受了刑后,也安分了几日,可却无人能忽视他们的存在,甚至颇为期待魏熙有了面首后,温绍延会如何。
可温绍延的态度却让人颇为失望,他好似不知道魏熙收了两个面首一般,以往如何,如今便如何,温润和煦的像个活菩萨。
只消息灵通的人知道,自从魏熙回来后,温绍延还未私下进过宫,要知道,以往温绍延可是甘露殿的常客,那帝王寝宫,俨然就是他的第二个居所。
众臣无不暗自揣测,看来这位邹太师和陛下是玩完了。
众臣的揣测魏熙不知道,可温绍延的态度她却看在眼里。
前几日她也是风轻云淡的放任,可当看着比她还风轻云淡的温绍延时,却颇觉气闷,终是在温绍延给魏祯授完课后拦住了他。
温绍延进殿时,魏熙正在翻阅卷宗,见他进来,魏熙将卷宗搁下,对他道:“坐吧。”
温绍延闻言,矮身坐在魏熙对面。
魏熙抬眸看着他,莫名有些不自在,过了片刻,她问道:“阿祯学业如何了?”
温绍延道:“太子聪颖,也颇有见地。”
魏熙点头:“他现在在学什么?”
温绍延答道:“《管子》已经学了过半了。”
“不错。”魏熙说完这话后,便静了下来,不再言语。
温绍延也随之默然片刻后又道:“太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