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彦波在次只身到雅各布营中时,却已不是初次入营那般,需要借助白阜鹰相助,而是光明正大的被雅各布迎入营中。
本來雅各布还想备些刀斧阵仗,但当看到刘彦波笑谈风云之状,便悄然把那准备好的刀斧阵撤去了。
“范阳府内卫参军刘彦波再见过大人。”刘彦波不卑不亢的躬身一揖,声音中沒有胜券在握之意,也并无身在敌帐之惧。
“刘彦波,刘参军,端是北地好汉子。”雅各布有无不有的赞了一句。
刘彦波起身,爽朗笑道:“大人谬赞了,小可不敢当,大人才是这北地英雄。”
雅各布摆摆手略带苦涩道:“败军之将,当不得英雄二字,有甚言语,直说无妨,无须绕那些弯子。”
看着眼前有些英雄迟暮的雅各布,刘彦波在心中忽的一阵畅快,这个契丹骁将,狼骑战神如今面对自家坚城时,却也心有余力不足,将战场搬到了桌上。
却也为内卫成立以來,能立此大功,而感到欣慰,内卫成立,虽在各处表现都中规中矩,但始终沒有拿得出手的功勋,这让刘彦波一直引以为憾。
转眼间,将万千思绪抛开,沉声道:“抚宁港城可挂上大人的狼头骑。驻军却要由我范阳府及白戎族两家共出。”
此言一出,雅各布愕然抬头。看着刘彦波。不知他心中如何想。却也不知这是否是那范阳府君使刘峰的安排。而同來的白氏父子两人也是莫名不知其所以。都是盯着刘彦波。刘彦波冲他两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心中不解。此时也只能闷在心中。
“抚宁港与契丹而言不过是弹丸之地。我范阳府军承诺绝不踏出抚宁港骚扰平州一地契丹牧民。却也望大人可约束麾下儿郎。不要唐突了我抚宁港守军。”
“只要大人不兵入抚宁港城。抚宁港便是两家共有的商贸之港。可供两家互通往來。那高悬的旗帜。也能让大人和临橫府有个交代。”
“只是如此,。”雅各布愕然的表情一闪而逝。似笑非笑道。
“只是如此。”刘彦波加重了语气。道:“然。这其中的许多事宜。还得我们双方好好商议一番。倒也请大人放心。如此行事。对我们双方尽有益处。”
“恁们汉人倒是会经营。自家的事情还沒理顺。就看上了我平州的抚宁港,。”雅各布斟酌道。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矣。”刘彦波笑嘻嘻道。“这抚宁港在我范阳府手中。对我们双方互通有无。却是有利无害的。盐、茶、粮、绸等等。以后大人怕还是要多仰仗我抚宁港城了。”
其实在刘彦波刚刚提出条件之时。雅各布便有些意动了,只是要抻着些,但以当下之状况,仅凭他两万狼骑,怕是填不平小小的抚宁港。
……
抚宁港,老龙山上,寒风将狼头骑,吹的猎猎作响,而城中的守军,却还是原來的守军,甚至军服等、器甲等,都恢复了范阳府军的模样。
白戎族骑的加入,让抚宁港城的守备力量,更是上了几个台阶,此刻的抚宁港城,不说是固若金汤,但也可称为牢不可破。
雅各布率整顿好的两万狼骑便驻扎在平州城,与抚宁港中的范阳府军朝夕可闻,却又相互克制。
这种畸形的存在,给这个饱受战火摧残地域,得以缓和疗伤的时机。
刘彦波在与雅各布畅谈后,便全权交予曹正,处理双方事宜,而他却又快速的向范阳府赶回去。
禹城中的刘峰此时,却也是火烧了眉毛,迫在眉睫的需要他这个内卫参军,自家的兄弟支持。
自那日邓俊良、刘延栋等人向刘峰表明心迹后,刘峰便在思虑这二人所言,从居心叵测,再到忠言逆耳,刘峰好生的思虑了一番之后,才下定决心,决定听从二位长辈所言。
就在刘峰做着种种准备之时,郭威已经平定了京西三镇之乱,就连后蜀入侵一事,在郭威的强势镇压之下,也无疾而终。
郭威在北地一时风光无二,在加上刘峰在范阳府七郡的推波助澜,专业的宣传团队,为郭威打造声势,此刻的郭威的声望,已经足以让其登上大典。
而刘峰的谏言,也早已摆上了郭威的案头,但刘峰连续上书力谏之事早已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在朝中和各军镇中,也已不是什么秘密。
北地唯一能和郭威相峙的范阳府,被人一直认为是愣头青雏虎的刘峰竟然如此支持郭威,这样的局面,不仅教汉刘氏家族失去了最后的希望,却也让诸多军镇失去了最后的指望。
但不得不说,这一系列的组合拳,却是打消了大部分河东军、禁军对范阳府军的敌视,双方的关系又缓和了许多,往來的商队、乡民也频繁了起來。
而河东军中也不乏聪智之人,范阳府越是如此动作,魏仁浦越是疑心不消,甚至更为警惕了起來。
仿佛似在让魏仁浦打消最后的戒心,刘峰最后的上书,却是让天下军镇为之心惊,刘峰自辞范阳府节度使一职,愿赴龙城求学。
刘峰种种的举动,无一不是在向郭威表示忠心,却也让郭威登上大典更加顺利了些,原本那些摇摆不定,蛇鼠两端的军镇也纷纷向郭威靠拢,北地一统的趋势,势不可挡。
范阳府禹城与汉国龙城的种种勾心斗角,却不是远在渤海之北的曹正所能操心的,此刻他在为刘峰打理着这辽东的桥头堡。
从禹城传來的消息,不难品出刘峰要离开范阳府一段时间,而不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