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剑,名为乾坤近。更新最快”依然躺在地上的太子殿下低声喃喃道,乾坤近这便是二绝仙人陈半阳的剑术。
这么久了,太子殿下总算是看到了老头的剑术,虽不是用逍遥剑使出的,却也无憾了。
再看此时那满头白发,敞着衣襟,斜挂着腰带,脚不着履的老头,那整个一逍遥了得。
双剑金甲神五米余的身形渐渐破碎,宛如一缕金烟消散于空气之中,独留下一地的金粉,之前的那一粒金豆已然不在。
“我说,就你,也配在我老人家面前使剑吗?”整片山林间,依然在回荡着这句话。
不羁之声震荡不绝穿山而过,犹若山谷回音,准确无误的传到了两个道士的耳中。
‘就你也配在我老人家面前使剑’,这话说的其实没错,因为整个道宫都没有剑术,唯一的剑术还是那位背负白玉剑的张显自创的。
随着双剑金甲神的湮灭,大金盘上的天字位的小口处,同样的双剑金甲神的虚影渐变模糊,直至完全散去,滴溜溜圆的金豆在小口上转了转,停了下来,仔细看可发现其上已然有了一道裂纹。
远处,同样是天子位,那块奇形山石不停的跳动,最终平静下来之时,全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腰挂八卦盘的老头噗嗤一声一口心血吐出,脸色瞬间萎靡下去,比之之前的神色可要难看太多,显然是受了严重内伤。
即使如此也掩盖不了他眼中的震惊,嘴皮子哆哆嗦嗦的念道:“乾坤近,居然是乾坤近。”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在他看来不过是小有名气的人,竟然是极榜第二的陈半阳。
如果是他,那之前的一切也就说的通了。
“唉......”对面盘膝而坐的年长道士长叹一声,金刀丁神默然而立,,轻声低语:“事不可为,事不可为啊。”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于对面的师弟听。
诚然如他所说,委实是事不可为,除非道宫十二人齐至,联手摆下这六丁六甲惊神阵,否则是断然不可能困的住这位的。
六丁六甲惊神阵既然是阵法,自然要成阵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像之前那般只能是被逐个击破。
不过话说回来,年长道士怎么可能会料到,久不现世的陈半阳竟然会在此地出现,还好巧不巧的正好与他们的目的相冲。
这老头云游天下惯了,出现在哪倒也正常,只能说他们运气太背,正好碰上了,谁叫这道宫没有皓羊山的七七龟背决,若是行动之前算上一算,大概也不会有此一遭了。
不管如何,事已至此总要有个说法,年长的道士张口朗声说道:“贫道乃道宫李真宗,不知可是二绝仙人在此?”
声音越传越远,飘荡在护卫队人马的上空。
“老夫陈半阳,就现在看来,你道宫这六丁六甲惊神阵,可当不得与一剑宗的七幻剑阵齐名啊,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老人家我全接下了。”老头如利剑一般站的笔直,仰头说道。
同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陈半阳这三个字,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帝王将相,对于极榜第二陈半阳这几个字,都是不会陌生的。
一直冷着脸,只在十二个金甲巨人出现的那一刻,才小露讶色的冯玉此时脸上再也绷不住了,写满了难以置信,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心里暗道:难怪,难怪啊。
同样觉得难怪的还有不远处的宋民,当时被老头剥光了甲胄,只着里衣就丢在寒风中的时还觉得有些羞惭,此时却油然而生一股自豪。
为何?自然是因为他宋民竟然还和极榜第二的陈半阳交过手,这换了谁去不得吹嘘个大半辈子啊。
即使是身为读书人的张谦鉴,这一刻也觉得能和老头同行了如此长的一段路,也不虚此行了。
书童张朴更是猛掐自己大腿,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而李镯儿姑娘眼里的小星星就没有停过,更别说官差吴六和牢头陈柳树了,泪流满面的就差没跪地磕头拜菩萨了。
此刻,余下的数千人马,齐齐用或惊喜或敬佩的目光,看着前方那个一身亚麻色旧袍子,脚上连鞋都没穿的老头。
“他毫不起眼,却万众瞩目。”躺在地上的太子殿下不知何时想到了这句话,低声呢喃了出来。
至今犹记这话是从那位白折扇,他屈叔叔的口中得知的,不过当时这话是屈暮扉用来形容自己孤身进敌营的风姿。
就因为这前半句,令的太子殿下觉得这大概得是他屈叔叔,这一生,活到现在为止,说过的最谦虚的话了,却也难掩他眼角骄傲的笑意。
现在看来,这话用来形容老头,却是再恰当不过了。
“二绝仙人若是有兴趣,来日我道宫定然再摆这惊神阵,恭候你的大驾。”
说到这儿,年长的道士话语一顿,这才接着说道:“不过现在贫道和师弟在此是要了却一桩情,只为拦截一姑娘,二绝仙人若是路过,可否给道宫一个薄面,就此退去。”
“那还是你们退去吧,这女娃娃有请老人家我喝酒之义,不能叫你们拦着。”眼看今天是见识不了完全的六丁六甲惊神阵了,老头也不会让他们将李镯儿带走,直接高声回答道。
听罢老头的话语,两个道士相视一眼,好一会也不言语,似是在细细思索,之后皆是露出一丝苦笑,还能有别的什么办法,说退就只有退啊。
余下的十一个金甲巨人,开始缓缓的消失,最后成了地上的一颗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