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了光线,视线已经比方才清明许多,也不过是勉强看清一个轮廓。
她抬了抬手背,掩着嘴,轻轻打了个呵欠,只觉得困意上涌,竟到了有些控制不住的地步。
纵是目光紧追着他,可时间一分一秒,仍然过的颇是缓慢。
更何况是在这种环境之下。
乔栖换了个姿势,坐直了些,还是抑制不了执着打架的上下眼皮,撑不住的粘到一起。
困的实在受不了,她伸手撑了尾巴桌子边缘,高抬着腿从椅子上迈出来,站直走进了卫生间。
洗手池的龙头上标着红蓝两个小点,乔栖把它扳到冷水的最尽头,看着水流湍急流动了几秒,才伸出手去。
放尽了最开始的一点温吞的剩水,再感受只觉得手上的触感冰透彻骨,却着实让人清醒了几分。
把手掌和小臂都冲了一遍,她只觉得两手冰凉到麻木,趁着这个温度,又在自己的脖颈间敷了几秒,这才算彻底趋散了困意。
从纸盒里抓了几张抽纸出来,乔栖擦拭着手上的水渍,边走出来,便看见床上那人换了一个姿势,被子落了大半垂在床下。
她随手把纸团放在桌上,快走了两步过去,俯下身,从床脚捞起来被子,抓在手里掸了几下,又重新给他小心的掖着盖好。
复而转身,把随手放在桌上的纸团拿起来丢进垃圾桶里。
再回头看他,被子又被拍落了下去。
......
怎么回事。
乔栖抿着嘴,又走过去,这次把被子又往上使劲拽了些,多塞了些布料在他身体底下固定。
乔栖看他被白色的被子整个抱紧裹的像个蚕宝宝,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有一点担心...又有些惆怅。
她低低的叹了口气,就看靳衍然又在被子里执拗的想出来,却奈何这次被自己缠的太结实,挣了几次都没挣动。
她对自己的技术得意了几秒,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出不对。
乔栖两手捧在一起,对着中间哈了哈气,又把手放在大臂上靠了几秒,捂热了些,才伸出去贴在他的额头上。感受到入手滚烫的温度,眉间皱出几道川。
早怎么都没察觉出他烧成这样...
乔栖有些懊恼的自责,不敢耽搁,从兜里摸出手机,在通讯录翻翻找找了半天,才找到随队的医生去了一通电话。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难熬,房间内气氛压抑,只觉得入耳的呼吸声都变得沉重许多。
好在医生来的速度不慢,听见门铃响,乔栖几乎是奔到门口把人迎进来。
检查免不了的就是一番折腾。
靳衍然被一阵动静扰得着睁开眼,眼底有些淡色的血丝,精神恹恹,还薄薄蒙着一层水汽,只淡淡看了两人一眼,又闭上,皱着眉,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乔栖何曾见过他这种样子,在她的记忆里,他总是那般神采奕奕,似湖中的一座山脉,似枝上的一抹惊鸿。
只一眼,乔栖心就软的一塌糊涂。
量过体温,又做了些基础检查,医生把点滴挂好,就见他又迷糊的睡过去。
医生把口罩往下拽了拽,和乔栖说着后续的注意事项。
根据医生交代,乔栖打电话给管家部要了两大杯冰块,又拆了一个一次性方巾洗干净,兑着些凉水,只觉得条件艰苦。
把水拧净,乔栖把毛巾折了三折,给他敷在额头上。
才搭上去,就被他一掌拍开。
乔栖压着他一只手,把毛巾重新拿起来,又放上去,却见他头歪了歪,就要抬扎着针那只手。
乔栖不顾整理好他额上的毛巾,慌乱又按住这只手,整个人撑在他上方,既要保持着距离,又尽量避免手上力道太重压到他,姿势保持的艰难。
还好没一会他又睡沉过去,乔栖觉得手下平静了些,先是微松了点力道,看着没有大动作,才敢全把他放开。
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她只觉得靳衍然在自己心里的人设崩了个彻底,却莫名的,感觉和他的距离亲近了许多。
再想着,又低低叹了一口气。
也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乔栖只觉得最近自己叹的气比这些年加起来都要多,再也不是一朵明媚的太阳花。
丝毫不敢出差错的看着备忘录做完了医生交代的事,又拿起医生方才放在这里的耳温枪测了一次体温划拉着写在纸上,乔栖最后走到床脚,把扔在那的椅子歪斜着拖过来。
房间地上铺的全是地毯,虽拉动着费劲阻力大了些,却可以保证不弄出一丁点声响。
她这次规矩的好好坐在了椅子上,手机锁了屏幕放在远处不去理会,眼睛只一眨不眨的看着输液袋里的液体规律的向下滴,认真的丝毫没有困意。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啊!!艾瑞巴蒂!!码到怀疑人生,这..可能不适合我...我...我要是哪里写崩了一定要给我说好吗!我!我好改....崩崩崩...
第33章
约莫着坐了又半个小时的样子, 乔栖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响动,随即就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咔的一下,又被锁链牢牢困在原地。
她赶忙走过链条卸下, 顺着力气推开,抬起一只手, 食指放在嘴唇上, 轻轻嘘了一声。
泰迪和徐为璐一前一后地走进来,见了她的动作, 心中了然, 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