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些事情现在无法得到妥善的解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终究会有答案。
我早早出了门钻进网吧,和以往不同的是目的,以前网吧只是我用来游戏娱乐的,此刻却成为承载我梦想起点的地方。我开始画漫画准备在网上连载,但这是不经准备的一件事,是被逼迫着来做的。我几乎是一个身后没有援军的绝地武士。
我想破了脑子也只是画了开头,剧情有够糟糕透顶。因为脑子无法专心致志的创作,关于生存的烦扰和母亲的话总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画,尽管我知道这样的状态下画不出好东西,但这似乎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偏执的要命,抓着便不肯放。
下午泰打通我电话,问我在哪,我说在网吧。
“等我”说完泰就挂了电话。等他到了,约我打游戏,我说不打我有事要做。
他好奇我究竟要做什么,是不是饭桌上提起的那件事。我说是的,我现在要画画,现在画些存稿,多些再发到网站上去,想靠这个为生了。
泰没再多说话,只说支持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不看我的眼睛。
是不是我在多想,还是因为受过打击后就不肯再信任了,我变得如此多疑,我竟在泰身上感觉到“任他失败吧”这样的潜台词。
我画我的,他玩他的。他不时把头扭过来看我在画些什么,这让我感到尴尬。我是个敏感的人,他这样看着我,就像在撒尿时背后站着人,我是绝尿不出的。
有时我在看电视,电视节目里总有些年轻到格外惹人关注的孩子,有些与我同年,有些比我还要小上几岁。已经可以从他们的谈吐中初见气场,他们已经是在领域内得到认可的人,是已经名声昭著的存在了。
我不确定他们是否也有过跟我相同的处境,他们是如何从万万人中脱颖而出的,是否有人始终在背后支持着他们逐梦的脚步。我大概也开始知道,梦想不是靠坚持努力就可以实现的东西。
这样的日子我混沌过了数日。
有天段叫我去喝酒。“没钱,饭都快吃不上了。”我试图拒绝。
他是个喜欢斤斤计较的人,绝不敞亮大方,我以为他会因此罢休的。“先借你,有了再还我,走吧。”他想出的这办法让人无法拒绝,因为是遥遥无期的债务,我也就没再推脱。
我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了,以前的酒都带着明确的目的。如今只是单纯的想喝了。
段女人缘不算好,大的原因是因为没有可结交的场合,其次是因长得老成。他对朋友是极小气的,请你一杯饮料也可以说几个月,但对女人极其大方,他自己约出的女人花个几千也不啰嗦。我不知道他这性子是怎么养成的,他与我交往的这些年里,我只知他有过一个女朋友,最后还回家嫁人了。他对她不薄,所以他们还时常联系,一说起她,段就满怀悔恨。大概是这个原因吧,渴望在有可能发生故事的女人身上补偿上一份失去的爱情。
我不打算继续揣摩,论傻,我比他有过之。
我们去的是一个叫“邮轮”的酒吧。我以为他约了谁,原来是芬,芬带着她朋友,我不认识。还有一个朋友是张,我们都是一片地方玩到大的朋友。张这人心思单纯,喜欢游戏,对未来没什么想法。
“怎么不叫上泰?”我问段。
“他在,见有女孩子又开始没休没止的吹牛逼了。”段说。
我心里在想,他的话大概有三分是真的,泰的确会没玩没了的吹牛逼。但主要原因肯定不是这。泰在女人面前很主动,段很被动,若泰来了,这一晚上芬跟她朋友大概被他从开局“霸占”到结尾。泰是那种在女人面前很喜欢展示自己的人。
我既然猜到了他的心思,也就不再多话了。
在喧闹的环境了摇骰子,嘈杂大声的音乐把思绪覆盖,早就忘了什么狗屁生存问题。恨不能找个女人打一炮,就这么死去算了。
我已经醉了,不知是啤酒灌的,还是被炫目的彩灯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