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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人出了广福楼,在四周打听着季葵的下落,直至日头西沉,只从一个买豆腐的小贩那里打听出有一个身形矫健的老太独自离开广福楼,那人大概就是鬼王神婆,至于季葵,据那个小贩说,鬼王神婆是一个人走的,身边并没有跟着什么姑娘。
殷渐离站在后门外,忽然发现几个小孩在玩一种很奇怪的游戏——两个小男孩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另一个小男孩试图踩着他们的背爬进围墙,一个胖胖的小女孩在一旁加油助兴,两个朝天小辫晃个不停。
“大大哥哥——”小女孩看见殷渐离,便朝他跑来,脏脏的小手一把拉住殷渐离的外袍,“大大哥哥当板凳,帮大哥哥进去抢新娘!”
抢新娘?殷渐离双眉一挑,蹲下问:“你们进去抢谁家的新娘?”
“冬瓜新娘……”小女孩的脸如同秋天的大苹果,两个大眼睛闪闪亮,她用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好大的圈,“好大好大的冬瓜新娘……几个叔叔抢了走,我们也要抢……”
“抢新娘为什么要我当板凳?”殷渐离似乎发现了什么。
“墙好高,爬不上去的……”小女孩拉着殷渐离往墙边走,“大大哥哥好高,帮我们进去抢冬瓜新娘……”
“那个冬瓜新娘是不是几个叔叔从这里面抱出来的?”殷渐离指着围墙问。
“对,就是就是!”一个小男孩从地上跳起来,很严肃地说。
早就想到会是这样!殷渐离的脸立刻黑了下来,一定是水媚娘那伙人搞出来的,伤人不成反被伤,于是展开无聊的报复。
戚继光走过来问:“殷少侠,你打探出季姑娘的下落了?”
“她恐怕……在出南京城的路上。”殷渐离几句话打发了那几个小孩,对戚继光说:“我必须马上追上去。”
“你可得小心。”戚继光拍拍他的肩,“一切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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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第几次被人抓走了?季葵郁闷地躺在马车里,不能动,不能喊。她就算再苯,也知道抓她的人是谁。一定是汤若华或者是水媚娘其中一人,不过,应该是汤若华吧,听说水媚娘被师父搞得很惨,一时半会儿没空报复他们。
马车行了半天的路,终于停了下来,季葵被一路的颠簸弄得恶心想吐,脑袋晕乎乎的。她听见几个慢悠悠的脚步声,甚是悠闲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她在马车里似的。布帘一下子被掀开,外面很黑,几个大汉举着火把,将汤若华的脸映得很是阴森。
真的是他。
好久不见这张英俊斯文的面庞,季葵的心在布帘掀起的那一瞬间还是有点颤动的。自己曾经那么崇拜他,那么喜欢他,为了他几乎不顾一切,还将自己的师父送进狼窝。再见,居然是以这种方式。要不是被一团布塞着嘴巴,她早就破口大骂了。
“季家妹妹,近来可好呀?”汤若华伸手摸了一下季葵的脸,“好久不曾相见,你可想念为兄?”
好讨厌哦……季葵怒瞪着汤若华,真想吐掉这团布,狠狠咬他一口。
“哼,这就是那个小妖精!”郑观忽然从汤若华身后探出,一把抓起季葵的衣领,将她拽到地上,不由分说,一脚踢中季葵的肚子。
季葵只觉得五脏六腑猛地一碰撞,一阵闷痛在体内爆发。汤若华扯掉她嘴里的布团,季葵剧烈咳嗽着,脸憋得通红。
郑观还不过瘾,抬手扇了季葵好几个耳光,她的脸颊立刻浮起红印,虽然还没感觉到疼痛,但是已经有种火辣辣的感觉在脸旁扩散,看来,肿起来是早晚的事。季葵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片眩晕,分不清东南西北。
“臭丫头可真倔,连哭都不给老子哭一下。”郑观狞笑着,捏着季葵的耳朵,“怎么,以为你师父会来救你?”
“你这个死老头子,半只脚都踏到棺材里了,还不给自己积点阴德,下辈子投胎,连猪都做不成!”季葵的脸肿得像个馒头,骂起人来却毫不含糊。
“呸!”郑观大怒,又连打季葵好几个耳光,直到打得她嘴角流血,才哈哈大笑起来。
“唉,可怜了一张漂亮的小脸,现在跟猪头一般。”汤若华靠在一棵树上冷嘲热讽,心里却打着其它鬼主意:这丫头这么死了太可惜了,怎么着也得先让我爽一把才送你上黄泉。
郑观拽起季葵的头发,狠狠往石头上一撞,季葵的半边脸立刻被额头上流下的血染红,她感觉眼前一黑,蓦地晕了过去。
“死了没有?”郑观用脚踢了一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