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留了很多逃奔来的流民,来者不拒,一旦在外城安顿下来,每家每户发粮发衣,还有住的地方。”
“那得多少钱啊,卫安城的守备大人可真有本事……”
“那是,听说上次守备大人带着手下兵马捣了瓦刺一行老巢,从他们手里抢回来十几箱金银珠宝,几大车的粮草牛羊,全都投进保卫边城的兵马营了,守备大人还说,这叫什么,以战养兵?”
“卫安城现在的老百姓可牛气了。”
“那可不,有这么一个骁勇善战,又肯为百姓想的守备大人,换作是我,我也牛气!”
……
这些人一人一句,语气中无不是骄傲着向往着,再看如今的建了一大半的卫安洲城,竟也觉得千好万好,连赶车的老翁也有些动摇起来。
檀婉清遥看着那一片蜿蜒的城墙,耳边听着那些行人惊讶赞叹的言语,心下也觉得那位守备大人当真是人材,不仅仅骁勇善战,更是忠勇仁义,既经验丰富又敢想敢做,否则又怎会如此民心所向,听着话里的意思,这益洲翘楚已隐隐属这卫安城了。
檀婉清也别无他想,只求一安身之处,有这么一位众人称赞的守备,想来这城内是极适合居住的的,当即对瑞珠笑了笑,安下心来。
车马进入外城,人烟开始稀少起来,地里有三三两两的军户路过,时不时抬头朝他们看上几眼,待行过大半日,便到了卫安洲城门处,戒备立即森严了许多。
近四丈的城墙,人要仰着头往上望,更不提黑压压的护城炮,直朝着城外,看得人胆颤心惊,不老实的此时见了也得老老实实排队。
要想进入城内,任何人都要经过这道城门,城门两边有守门军士把守,内城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像一些拉家带口的流民,没有户籍证明之类的,只能待在外城,一律禁止入内。
其它商人小贩,或是探亲访友的民众,只要户籍没问题,是可以随意出入。
老尼投奔的寺庙在另一处城镇,所以将檀婉清二人送至城门口,便与那赶车老翁离开,只剩檀婉清与瑞珠与那母子二人。
城中往来的人多,大多排着长队,排了许久才轮到前面母子,守门军士只扫了一眼,便被挥手让行,待到了檀婉清与瑞珠二人,那军士反而拿着两张户籍反复打量起来,随即又眯着眼盯看了她们半晌。
这让檀婉清本就提着的心立即吊了起来,暗道,难道那户籍有什么问题?她将头低的越发低,明明是大冷的天,额头却沁出了冷汗。
第5章
那军士狐疑的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将户籍递还给她们,冲她们摆了摆手,招了下一个,后面外乡老农立即递上了路引。
两人接过户籍,头也不回的快步从守门军士身边走过去,直到出了老远,瑞珠才喘出口气来,下意识拿手拍自己胸口:“小姐,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军兵看出来那两张户籍是……”
檀婉清正拿衣袖擦额头的汗,听到这话立即“嘘”了一声,拉住她四下张望,见周围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她们,这才点了点瑞珠的额头严厉道:“说话小心一些,需知隔墙有耳,祸从口出,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带你出府吗?就是因为你这张嘴。”
檀婉清竖着眉毛压低声音再三叮嘱道:“千万记着我们现在身份!”假冒户籍,还是逃犯,一旦被人发现,下场会怎样,这种可能性想都不敢想,“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闭紧嘴巴,夹着尾巴做人,知道吗?”
“知道了,小姐,我就是刚才太害怕,所以一时失口,我保证,保证以后不再犯!”瑞珠心下当然知道厉害,立即认错并连声保证。
“还叫小姐?”檀婉清看了她一眼,她们两个身上都穿着粗布衣服,一个嘴里却叫另一个小姐,若被人听到岂能不疑心?
“姐……姐姐,好姐姐。”瑞珠颇不自在的喊了一声,她父母双亡,买进府也十几年了,一直跟着小姐身边,从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到现在,一直都是小姐小姐的叫,哪想有一天能姐妹相称,若不是檀府发生这样的事,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吧,虽然称呼起来有些别扭,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竟隐隐有些欢喜。
“走吧。”檀婉清见瑞珠手揪着衣角的模样,仿佛又回到六七岁刚入府那时。
自从逃出来后,她便一直在抱怨这个抱怨那个,但比起在府里时又不知话多了多少,想必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的吧,于是伸手拉着她的手,冲她笑了笑,这才一同走出城门。
卫安城占地八里,极是开阔,城池气势恢弘,商铺米庄比比皆是,不愧为边防粮草富饶之地,太平盛世时这里只怕也是要富得流油了,瞧这城中大块的青砖,与完全不逊色京城的建筑物,无大量人力钱财不可能。
一入城,脚下是一块块干净的青石板大街,两人初入城,不得不跟着一些人后面,边走边看,街道两边全是热闹的酒肆茶楼,也有着不少外地小贩商客,来回吆喝,口音各有不同,。
“没想到这边陲之地,竟也这样繁华……”虽不如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