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腰儿一拧,再一扭……哎呦呦,怪不得楚王好细腰呀!”
叶青殊说这句话时挤眉弄眼的娇俏模样更是不停在他眼前晃动。
“……华哥儿,扁神医说了,即便你的腿不能恢复如常人,至少能站起来,若是恢复的好,三五年后,也未必不能扶着人慢慢走……”
“……你之前说怕耽误人家姑娘,不肯成亲,我也由得你,如今呢?”
“……好,就算你不成亲,那世子的位子呢?你要不要?如意性子急躁冲动,他担不起我支国公府满门的重担……”
“你若承袭了世子之位,难道还能不娶妻?后院如何打理?官眷来往如何应对……”
“……不急?你今年已经十九岁了,你想拖到什么时候?”
“好,就算你不急,阿殊也等不了了……”
“如意?谁跟你说阿殊是要许给如意的?从头到尾,阿殊都是要嫁给你的,就算你不愿娶,阿殊也绝不会嫁给如意”。
“如意是我生的,我也不能不说一句,如意配不上阿殊,整个京城配得上阿殊,又能护她一生安稳安乐的只有你……”
“……拿阿殊当妹妹?华哥儿,阿殊这样的妹妹,娶回家做娘子,不好?”
阿殊这样的妹妹,娶回家做娘子,不好?
不好?
自然是好的——
支其华撑着头揉了揉太阳穴,他双腿残废后,叶青灵总是远远的和他保持着表兄妹间礼节的客气。
他不能说没有怨愤过,可时日久了,那怨愤便也如当初得知她将会是他的妻时的欢喜渐渐消散。
自从残废后,他的表妹便只剩下阿殊一个,
为了避嫌,他再也未认真看过叶青灵一眼,如今再回想,他甚至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
反倒是叶青殊的模样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深刻,或娇俏、或淘气、或认真、或宁静……
他一直拿她当妹妹疼着,嫡亲的妹妹,可,阿殊这样的妹妹,娶回家做娘子,不好?
不好吗?
支其华苦笑,自然是好的,只是,他远远不够好……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支其华笑了笑,没有接话。
华韶挑眉,“呀,你不会是嫌弃我来的不是时候?扰你与小阿丑说话吧?”
“怎会?我与阿殊说话,什么时候不行?”
华韶眯了眯眼,唔,这话听着,怎么就觉得很欠打呢?
“你觉得——”
支其华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送一个戏班子给未出阁的姑娘做生辰礼,是不是太张扬了?”
华韶语重心长拍拍他的肩膀,“这样的事,我这样的纨绔做来就很正常了,但你来做,就不是张扬不张扬的问题,而是脑子坏没坏掉的问题了”。
支其华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这么严重?”
“小阿丑有那么喜欢听戏?”
她不喜欢听戏,只是喜欢看武生扭个小蛮腰——
支其华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摇头笑出声来,果然近墨者黑,他都快被那对祖孙带歪了。
华韶见了他的笑,莫名有些烦躁起来,刷地打开折扇,使劲扇了起来。
“你不冷?”
“你这样病弱弱的小白脸怎么能理解我们热血壮汉在大冬天也恨不得光着膀子的灼热?”
支其华上下打量了“热血壮汉”一番,决定不做评价。
“你人面熟一些,知不知道哪里能采买到戏班子?”
“你还真准备送小阿丑一个戏班子?”
支其华不置可否,华韶手中的扇子摇的又快了几分,“那你没想过为什么小阿丑在蜀中养了个戏班子,却没敢带到京城来?”
原因很简单,一来,蜀中山高皇帝远,叶守义就相当于土皇帝,女儿想养个戏班子,没有谁敢废话。
进了京,叶守义又刚刚出任户部尚书,还未站稳脚跟,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要是穷奢极欲的在家中养个戏班子,御史的口水就能淹死他!
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