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这是怎么了?”
支老夫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支其华拧眉道,“刚刚祖母去看姑姑,丫头们说姑姑从那天中午起就水米不沾,还不许和姑父说,你这两天又不在,丫头们实在没了主意,只好偷偷和祖母说了”。
“祖母劝了半日,后来实在无法,命人给姑姑灌水灌吃的,不想姑姑却全都呕了出来,扁大夫说,祖母哀怒攻心,这才引发了旧疾”。
叶青殊握着支老夫人的手紧了紧,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支老夫人哭道,“她不吃就不吃,饿死算了!只可怜了我的乖乖儿,落了这样一个娘,小小年纪奔波劳苦,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支其华听支老夫人说着“奔波劳苦,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心中怜意大盛,柔声道,“阿殊,姑姑一贯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一时半会想不开也是有的,你不要太过忧心,你在这陪祖母说说话,我去看看姑姑”。
叶青殊默然点头,支其华又对支老夫人道,“祖母也别哭了,惹了阿殊伤心,昨儿燕阳郡主病了,阿殊只怕一夜都没睡好,早上又从长公主府赶回来,定然累了,祖母用了药后,便和阿殊一起睡上一会”。
支老夫人忙收了泪,“是了是了,是祖母糊涂了,乖乖儿午膳可用过了?”
叶青殊摇头,她忙到现在,还没来得及,支老夫人忙一叠声的命重新摆膳,絮絮念叨,“怎的到现在还没用午膳,你们小姑娘家的年纪轻不知道深浅,这一日三餐,最是紧要,万万马虎不得!”
看这样子,是一时半会想不到支氏的事了。
支其华放了心,温柔看向叶青殊,“阿殊,吃过东西后,陪祖母好生歇一觉,其他交给我”。
叶青殊勉强打起精神,笑了笑,“表哥放心”。
支其华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去,叶青殊用了午膳,又伺候着支老夫人吃了药,便在外间的碧纱橱中歇下了。
睡梦中,她再一次看到了上辈子她避开了所有人,去看重病垂危的母亲。
母亲一口接一口的咳着血,她躲在屏风后看着,却没有了惊恐害怕,只想问她一声,“长姐没了,母亲就连我也不要了吗?”
然而她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嗓子里像塞了团棉絮,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接着,用痰盂子接支氏咳出的血的玉兰发现了她,扬声喊了句什么。
刀嬷嬷出现了,不由分说抱起她就要走,她死死攥着屏风的边棱,想说我说一句话就走,却依旧发不出声来。
她急的浑身发烫,抱她的刀嬷嬷忽地提着她的脚,将她倒拎了起来,她一头向下栽去——
盘膝坐在脚踏上的芳草猛地一惊,慌张掀开纱帐,就见叶青殊直直坐着,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却根本没有焦距。
她慌的忙去晃叶青殊的胳膊,“姑娘,你怎么了?姑娘?”
此时已是申时末了,叶青殊睡了足有两个时辰,支老夫人早就醒了,见叶青殊睡的沉,怕吵醒了她,歪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见动静忙喊道,“快来人!去瞧瞧姑娘!”
说着着急的一连串的咳了起来,文竹忙伸手轻抚着支老夫人的后背,焦声让小丫头拿蜜-水来喂。
芳草探了探叶青殊额头,顿时一惊,“快来人!姑娘起烧了!去请扁大夫!”
叶青殊回过神来,忙要下床去看支老夫人,芳草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姑娘,别动,这时候不能受凉啊!”
支老夫人在里间听见,忙喊着让叶青殊别下床,一着急又是一番惊天动地的咳。
叶青殊一听更是着急,推开芳草就下了床,芳草慌的扯着被子就裹到她身上,急声喊道,“快来人,去请大爷过来!”
芳草从来都知道自己不够聪明,好在她知道谁是聪明人,知道叶青殊使起性子来,通府上下只有叶青程能劝得住,惊慌下本能的就让人去叫叶青程。
一番兵荒马乱后,祖孙两人终于都安顿下来,扁恒皱着浅淡的双眉开口道,“姑娘高烧已退,只留下些许余热,不碍事,也不必吃药,只饮食清淡些就是”。
“倒是老夫人,万不可再动急动怒,以免伤及脏腑,加重病情”。
扁恒又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养生之道,还未说完支老国公和支淳、舒氏、支其华、支其意都到了。
扁恒免不得又想再说一遍,支老夫人不耐道,“好了好了,我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