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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长公主冷笑,“他对阿殊倒是真心”。
宣驸马莫名,“那肯定得真心啊!要是我被小阿丑一步步的从个挨打挨骂还吃不饱的穷小子拉扯到今天的地步,不要说真心,要我的命都行!”
永乐长公主目光沉沉,没有接话,宣驸马摸摸下巴,试探开口,“哎,我们真的不要用用强权什么,把小阿丑娶回来?”
永乐长公主抬眼看向他,“叶青灵刚出事,阿茗的亲事,不用着急”。
宣驸马大喜,“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我就说嘛,小阿丑长的跟文贞郡主差不多,阿茗肯定喜欢,小阿丑又聪明懂事,还和忘忧交好,到哪找这么好的媳妇去!”
永乐长公主,“……”
她想什么了?
……
……
时间不早了,叶青殊得知叶青程来接自己,没有多耽误,叮嘱燕阳郡主好生吃饭,自己一有时间就来看她后,就和叶青程一起回了叶府。
宣茗已经应下了,庞氏、陶氏带着叶青松和叶青榆在回京的路上,宣茗肯定会赶在他们进京前动手,到了京城再动手会十分麻烦。
那也就是在这两天了……
叶青殊二人到叶府时,天已经擦黑了,叶青殊想起宣茗脱口而出的话,觉得对着叶青程有些别扭,借口累了,吩咐备上滑杆,一直抬到了闺房门口。
叶青殊坐在滑杆上,说话并不方便,两人只简单说了两句,叶青程并未发觉叶青殊的异样,他还有事要忙,叮嘱了几句,便回了积微院。
叶青殊回去将手头的事交代下去,练了会字,又将那本捕鱼的书看了十几页,见时辰差不多了,洗浴了躺下。
天气渐渐渐渐热了,叶青殊盖着薄薄的被子,躺下后却还是浑身燥热,索性踢开被子。
身上的温度慢慢降下去了,叶青殊却还是睡不着,宣茗的话一遍又一遍在她脑中回响,最亲的人,这世上到底谁才是最亲的人?
父母?
她对叶守义不说恨之入骨,却也绝对算得上怨恨憎恶,绝对不愿他好过。
她曾努力的对支氏好,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不顺心,却依旧放不下对她的心结。
至于长姐——
上辈子,她一辈子都对长姐的夭亡和自己曾经因着忌妒而疏远她耿耿于怀。
这辈子,她虽步步为营处心竭虑,却还是没能让长姐展颜,甚至于被逼至慈宁宫与青灯古佛为伴,余生,她都不定有几次能见她的机会。
夫君?
上辈子,她怀着对叶守义的怨恨和满心的不甘,嫁给了付正民。
婚后,她很快就看清了付正民趋炎附势权利熏心的真面目,于是,她看不起他,疏远他,防备他,与他的母亲争闹不休,临死前更是闹的体面俱无。
这样的夫妻,别说是什么最亲,只怕连能保持最基本礼数的陌生人都不如。
至于儿子,她同样漠视轻视。
外祖一家,因着路途遥远,更是音信稀少。
而叶青程,上辈子,到死她都存着利用他的心思,而他一直以来对她的呵护忍让,也不过只换来她一个临死时的幡然悔悟——
叶青殊自嘲一笑,这么说来,她上辈子还真是悲剧,没有一个她能真心相待的人,而那个真心待她的人,却没有得到半点好处。
这辈子,她依然憎恨叶守义,依旧对支氏难以释怀,千方百计的想付正民不得好死!
而叶青程,外人谁不说她对叶青程最是真心,真心的对他好,可她却还是能为了一己私利要杀了叶青榆,置叶青程于险境……
最亲的人啊——
谁是她最亲的人,而她又是谁最亲的人?
有一瞬间,叶青殊很想让一九去通知宣茗,说她改变主意了,她不想杀叶青榆了,因为她不愿因自己而让叶青程担上一丝一毫的风险。
然而,也只是那一瞬间,她只是蜷了蜷脚趾,连脚都没挪动,那个念头便如天边的流星般消散无踪。
现在再反悔,已经晚了,说不定宣茗早就动手了,这时候叶青榆尸体都冷了……
她努力催眠着自己,宣茗办事十分稳妥,不过一个默默无闻的叶青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