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我在慈宁宫中事事皆好,不必为我担忧”。
“你在外面,反倒处处险恶,你要谨记事事小心,保重自身,长姐只望你心存善念,得大自在”。
心存善念?
长姐这是对叶青榆的死因起了疑心?
叶青殊正要开口,叶青灵伸手握住她的手,微微笑道,“阿殊,长姐会在宫中日日焚香诵经,求佛祖佑你和父亲、母亲身体康健,顺心展颜,你就送到这里吧”。
叶青灵说着扬声让轿夫停下,叶青殊默了默,终是没有问出口,紧紧捏了捏叶青灵的双手,扶着芳草的胳膊下了软轿。
叶青灵掀开轿帘,朝她挥了挥手,轿夫又平稳抬起轿子。
叶青殊目送着叶青灵的轿子没入红色的宫墙,半晌,才回头上了马车,马车稳稳朝叶府驶去。
……
……
叶守义飞黄腾达,叶青程锋芒毕露,叶府今非昔比,叶青榆又是叶守义唯一的儿子,自小殓起来拜祭的人便络绎不绝。
叶青殊又要安排大小事务,又要接待来客,忙的脚不沾地。
叶青程依旧早起晚归,天天去冯府报到,两人鲜有能碰上的机会,碰上了,叶青殊也只当看不见他,即便面对面,说话也全靠芳草传达,弄的叶青程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有关叶青程杀了叶青榆,断了叶青松右手的流言越传越烈,德昭帝却充耳不闻,依旧倚重叶青程监视冯老将军。
德昭帝稳如泰山,下面的人就没一个敢动,虽则流言漫天,敢在叶青程面前当面说的,却一个都没有。
叶府中更是诡异的平静宁和,似乎所有人都不知道外间的流言,全心全意的为叶青榆的死而伤心,为他的后事而上心。
叶青殊却知道这都是假象,是强权强硬镇压下,得来的片刻安宁,在这勉强得来的安宁过后,会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爆发。
她能看出叶老太爷眼中的算计衡量,能看出叶守义内心的煎熬难安,能看出庞氏脸上的憎恨嫌恶,更能看出叶守仁和陶氏的怨恨防备。
倒是叶青蕴颇让她有些另眼相看,平静的仿佛真的从未听说过那些流言,整个人连气场都似乎写宁和二字。
叶青榆七日大殓,之后便要由特意赶回来的叶守礼和叶守义,叶青梧、叶青杉扶柩回颍川。
叶青榆的棺木刚出京城,宣茗便将一个五花大绑的魁梧大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送到了德昭帝面前,奉上了那大汉的供词。
杀了叶守义唯一嫡子的是西北冯氏!
目的是为了构陷叶青程!
满朝哗然!
当初叶青程痛斥西北冯氏拥兵自重,请德昭帝令冯老将军进京自辩时,百官心中多半认定是叶青程欲借冯氏上位。
现在,他们心中只有满满一大篇字,“卧槽!你是不是傻啊!人家说你拥兵自重,你就干出这么拥兵自重的事来!其实叶青程才是你冯老将军的亲生儿子吧!捧他上位捧的这么真心真意!”
德昭帝雷霆震怒,当即下令将冯老将军父子打入天牢。
其时,叶青程刚送了叶青榆最后一程,匆匆赶到冯府不久。
宣茗亲自持圣旨到冯府的时候,冯老将军正在练枪,听了大惊失色,大声疾呼冤枉,要求见德昭帝。
宣茗冷声开口,“冤不冤枉,你自己心里清楚,来人,上锁!”
叶青程朝宣茗一拱手,“郡王,冯老将军年纪大了,又功在朝廷国家,如今皇上尚未定罪,不知郡王能否通融一二,去了锁链”。
宣茗微一迟疑,点头。
冯老将军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抓住叶青程的手,“小叶探花,你信老夫,你这几天一直跟着老夫,最是清楚老夫的为人,你帮老夫和皇上求情,老夫真的没有杀叶尚书的公子!”
叶青程微微一笑,“叶某自是信老将军的,只是——”
只是,我信没用,要得皇上信才行。
冯老将军听懂了他的潜台词,紧紧握着叶青程双手的手顿时一松,面如死灰。
皇上,应当是恨不得冯氏死无葬身吧!就算事情真的不是他冯氏做的,皇上也不会允许他们轻易脱罪!
“小叶探花,你帮帮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