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爷面沉如水,沉声道,“你先起来,我叶家的女儿断没有给人做侧妃的道理!”
叶老太爷说着目光就落到了叶青殊脸上,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看了过去。
正在磕头的陶氏动作猛地一顿,挣扎着爬了起来,撞撞跌跌的推搡开叶青殊身边的闫怀柔和叶青玉,扑上前就要抱叶青殊的腿。
叶青殊连忙退开,芳草上前挡到她面前,防备盯着陶氏,“你要干什么?”
陶氏也不管芳草挡在叶青殊面前,疯了般对着芳草后的叶青殊就咚咚磕起了头,“阿殊,你放过你二姐姐!你二姐姐得罪了你,得罪了你表哥,大伯母在这给你磕头赔罪了!你放过你二姐姐!”
“你要是不解气,你二姐姐随你打随你骂!我只求你别这样害你二姐姐,她再怎么不好,也和你一个姓,是你嫡亲的堂姐,她去给人做妾,你也没有好处啊!”
支氏气的浑身发抖,一把将叶青殊扯到自己身后,指着陶氏气的说不出话来。
叶守智和阮氏见闹的不像话,一边去拉陶氏一边劝道,“大嫂这是在做什么?蕴姐儿的事,跟阿殊有什么干系,还不快起来!”
陶氏疯了一般,拼命挣扎着要继续给叶青殊磕头,叶守智和阮氏两个竟然拉不住她一个。
叶老太爷气的面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来人,陶氏发了魔怔,给我拉出去,关到祠堂去跪着!好好清醒清醒!阿殊,你随我来!老二,你也过来”
叶青殊淡淡扫了屋中神色各异的众人一眼,不卑不亢随着叶老太爷和叶守义往外书房而去。
外书房离养德居颇有一段距离,一路走来,叶老太爷早已冷静了下来,他并未给叶青殊来个下马威什么的,只居高临下淡淡看着她。
“阿殊,你老实和我说,这次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叶青殊分毫不让的抬头看着他,“祖父,就像大伯母说的,这件事对我也没有好处,就算我不愿二姐姐攀了高枝,日后骑到我头上,我也没必要选这样一个法子”。
叶老太爷沉默了,这也是他举棋不定的一个很重要原因。
一损俱损,特别是关乎到女儿家名声的事,叶青蕴出了这样的事,所有叶府的女孩儿,甚至包括已经进了慈宁宫的叶青灵和借住在此的闫怀婉、闫怀柔都会名声受损,日后到了婆家也难立足。
不论叶青殊心思如何,她无疑是极聪明的,也极有手腕,实在用不着用这样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叶守义皱眉,“阿殊,这件事且不论,蕴姐儿是你堂姐,你们是嫡亲的堂姐妹,你为何会有什么不愿她攀了高枝,骑在你头上的话?”
“那父亲就愿二姐姐攀高枝,在皇上还没立太子的时候做什么皇子妃?”
叶守义噎住,叶青殊朝叶老太爷意味深长一笑,“祖父,您瞧着了吧?不说外面有多少觊觎叶家的人,就是叶家,可也不止阿殊一个不愿二姐姐攀高枝的!”
叶守义面色微变,沉声喝道,“叶青殊,你是在和谁说话!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知道?”
叶青殊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来,垂头福身,“是,祖父、父亲恕罪”。
叶老太爷颓然摆手,“罢了,阿殊,这一代的女孩儿中,只有你最出挑,连你长姐都要逊色三分,祖父也一直对你抱有厚望,你父亲更是一直对你宠爱纵容,你万万不可辜负长辈的心意”。
叶青殊恭声应下,叶老太爷又殷殷叮嘱了她一番,方放她走了。
叶青殊刚出外书房,脸色就沉了下去,就像她说的,她如果不想叶青蕴做安王妃,有太多法子去阻止,根本没必要用上这样会牵扯到叶青灵和自己,甚至还有可能牵出支其华的法子。
暗处有人在盯着叶家!
先是叶青灵,后是叶青程,现在又轮到了叶青蕴!
甚至当初宣茗和华韶查到的是西北冯氏派人对叶青榆出的手,那西北冯氏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甚至是和某些人有私底下的交易?
下一个又会是谁?
她清楚的感觉到了暗处正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叶家,却根本不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什么人,又为什么盯着叶家不放!
叶青殊蹙着眉一一在脑海中过滤重生以来,所有与叶家有利益关系的,又有能耐和叶家做对的人……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