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五个月零十六天了,他每天都会给叶青殊写一封信,她却从来没回过一次,甚至连回京都不和自己知会一声!
她这是铁了心要和他划清界限!
叶青程想着,眼中的郁色又添了几分烦躁,这一年半的时间,她甚至给宣茗也写了两封信,却从来没有只言片语给他!
偏偏德昭帝看他看的极紧,根本不给他出京前往颍川的机会!
要不是阿殊终于回京了,他都怕自己忍不住要造反了!
宣茗占了上风,也没有追着不放,下了马,活动着筋骨。
叶青程跟着下了马,笑道,“听闻表哥正在到处寻绣技出众的绣娘,正好我宫中有一个,改日送到表哥府上”。
“能比得上文贞?”
“温三娘”。
宣茗虽然对什么针线女红不感兴趣,但和叶青灵待久了,鼎鼎大名的温三娘自是知道的,“当真?你请到了温三娘?”
“望之听闻表哥到处寻找绣娘,自是要尽一份心”。
宣茗闻言脸色微缓,一拱手,“多谢”。
“不知表哥忽地要寻绣技出众的绣娘做什么?”
宣茗冷哼,“你不用转弯子了,你既肯将温三娘让与我,想问什么**问好了”。
叶青程微微一笑,“还是表哥爽快,望之只是想问一问,表哥在给阿殊写的信中写了什么,让阿殊立即决定离开颍川回京?”
“文贞怀孕了”。
叶青程一愣,随即恍然,怪不得能让阿殊立即决定带着母亲一起回京,原来是文贞有孕!
“母亲说满了三个月就可对外公布了,今天正好满了三个月”。
所以你根本不必这么迂回曲折的费尽心思找到温三娘,今天也是能知道原因的。
叶青程,“……”
果然,他家表哥成亲后就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
宣茗再次大获全胜,冷冷提醒叶青程别忘了将自己的战利品送过来,“文贞嫌府里的绣娘绣技不好,非要自己动手绣孩子的衣裳,你回去就将温三娘送过来”。
温三娘的绣技,文贞总是能放心的吧,总不会再坚持要自己动手了吧?
叶青程,“……”
感觉自己一年内都不想再跟这厮说话了!
表兄弟两人相看两生厌,一个望天,一个发呆,互不搭理了。
好在,不多会,官道尽头就有烟尘遥遥而起,表兄弟两人几乎同时上了马,拍马迎了过去。
来的果然是叶府的车队,前后都有身着鲜红飞鱼服的锦衣卫护送,为首一人正是宁己。
宁己远远见了宣茗二人,忙命车马停了下来,下马恭敬避到路边,“叶夫人,叶姑娘,郡王和世子来了”。
素帷大马车中,厚重的棉帘打了起来,芳草先跳了下来,小厮飞快放好脚凳,芳草小心扶着叶青殊下了马车。
叶青殊下了车,转身去扶支氏,待支氏站稳后,才回身看向将将下了马并肩而来的宣茗和叶青程。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她个头拔高了不少,身材曲线更见玲珑,瞧着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上最后一丝稚气也消失不见。
她相貌随了支氏,盛而秾丽,气质上,则与叶守义更为相似,清华自持,只却比叶守义多了几分凌厉与戾气。
如今,她身上那种说不清味道的凌厉与戾气似是被守孝的清净岁月沉淀了下去,被沉静与宁和取代。
气质上的巨大改变,让她本就出众的容貌越发夺目起来,微微一笑,便已绝代倾城。
叶青程一眼扫见她面色红润,双眼晶亮,绝对可当得上神采飞扬四字,心下便是一松,随即就是微苦,看来,没有他,她也活的很好,或者说,更好——
叶青宜坐在后面的马车,也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车,快步走到支氏和叶青殊身边。
几人见礼毕,支氏便十分急切的看向宣茗,“姑爷,灵姐儿现在情况如何,可还心思压抑,不见笑脸?”
“自从得知岳母和阿殊不日回京,文贞就好多了,这次还非要来接岳母和阿殊,我没敢让她来”。
好吧,其实是从来就没心思压抑过,只是他不这么说,叶青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