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一件要紧的大事:“三郎哥哥……我见了你的师父师兄,该怎么称呼呢?”
我是读过礼记,也知道人情往来的规矩,但……我没见过神仙啊。我记得西游记里都称呼镇元大仙为‘大仙’,称他的徒弟们为‘小仙’,但那时小说家言,平时叫起来怪怪的。
姚三郎笑道:“你随着我叫师父师兄就正好。”
反正……以后嫁过来也要随着我称呼。现在提前适应一下正好~
黛玉嘟嘴:“我又不是镇元大仙的徒弟,巴巴的往上凑多不好呀。”
如果能拜师,那我一定乐意,可我不能第一次见面就舔着脸凑过去叫师父。
姚三郎看她脸上不是很害羞,只是有点为难,就知道她并没想到‘跟着三郎叫师父’有什么特殊的涵义,只是以社交的角度觉得不合适。我的小黛玉好单纯好细心~
他仔细想了想:“观音对我师父叫大仙,东华帝君有时候叫他‘仙君’,你自选吧。”
黛玉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别人都称他为‘大仙’西游记里也是这么写的,他老人家的道号本就是镇元大仙。我觉得奇怪只因为凡间对那些骗钱的道士也称之为大仙,那么,我所知道的‘大仙儿’是东胜神州的道士称呼,而这镇元大仙则的开天辟地之后现有的神仙。我是应该避开这个有点变味的称呼,称他为仙君呢,还是应该按照本有的、原本的意思称呼他为‘大仙’呢?
是按照我个人的认知来对待三界顶层的镇元大仙,还是按照他那里的风俗来做呢?
嗯!黛玉做出的决定:应该称他为‘大仙’。
姚三郎笑着看她沉思模样:“想出来了?”
黛玉点点头:“想明白了。古代的老子是老子,我师父自称的劳资是劳资,两厢不耽误。”
姚三郎眨眨眼:“啥?”这是怎么话说的?难道还有别人叫大仙、叫仙君,叫你犹豫半天?
黛玉疑惑:“你不是看出来,我在犹豫能不能用‘大仙’做敬称吗?”
“没有啊。”姚三郎很快的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笑嘻嘻的说:“我只是觉得仙君叫着好听。”
黛玉脸上一红:蠢蠢的小心思被人看到了,不开心。
她站在云层边上往下看,下面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似乎有些房舍、树木,有一群像蚂蚁一样的东西,看了一会才发现是牛群。
她看了一会,问姚三郎:“下方的景物移动的很慢,我们的速度不快吗?”
“已经很快啦。”姚三郎想了想:“因为太高了,所以显得不快。”
黛玉不解:“咦?”她试过骑马赶路、也曾低空驾云,两旁的景物都飞快的退去,之前到时被三郎哥哥带着驾云回老家过,但那时没有心情关注这些。
姚三郎想了想:“望山跑死马的道理,你听过吗?”
“没有。”黛玉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她现在虽然距离皓首穷经还很远,但十三经和出名一些的集注、诗词都翻看过,喜欢的都记住了,不喜欢的也有点印象。又因为听师父讲过无数的故事,自认为对于各种俗语也挺了解。现在居然有一句完全没听过的话!
还猜不出什么意思,罔山跑死马?什么山这么容易把马跑死呀。
姚三郎道:“像是五岳那样的巍峨高山,在数百里之外都能看到,在百里之外就感觉自己要走到山脚下了,有些人不知就里,看着很近就想到山下再歇息,跑一两个时辰好像还是马上就要到了,实际上马都要跑的累死了,还没到呢。站在平地上看高山,和站在空中看地上一样。”
“噢~”黛玉恍然,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没爬过山。
心想着以后一定要爬一次高山,嗯,或许很快就可以了。万寿山是一座高山呢。
她兴致勃勃的又看了一会,伸出手在云外试了试,又问:“为什么没有风呢?”
“我把风挡住了。”姚三郎看她开心又好奇的样子,觉得好可爱~道:“高处风极大,若不用法力挡住,你我都站不稳,云也会被吹散。”
黛玉听了这话,还是跃跃欲试:“三郎哥哥,让我摸摸这里的风,好不好?”
姚三郎刚想拒绝,忽然有了个坏主意,看身边云朵移动的方向确定了风向,自己走到黛玉的左边:“行呀,你站稳,准备好,我撤掉法力,让你玩一小会。”
“好啊~太好了!”
“准备好!三,二,一。”姚三郎咻的一下撤去黛玉方向的禁制,然后张开手等着。
好大的风——哗啦啦狂风怒吼,只吹得天昏地暗。
多亏这风在天上,若在凡间必定吹得:虎豹藏窝穴,禽鸟无处钻。堵河流、水漫岸,树拨根、石上天,摧房倒屋禾苗卷,南山石头到北山。
黛玉以为是那种春雨如油、柳如丝、杏花微雨、小风疏雨萧萧地。
或者稍微大一点的风: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