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止。”
宦官又进去传话。
拓跋泓心里很烦,被闹的更烦了:“让他们跪着吧。”
那夏日的太阳火辣辣的,李因等几十人在殿外跪了一上午,拓跋泓不肯见他们,他们也不走,坚持求见,非要见到皇上。宦官将这件事悄悄禀告太后,冯凭听了,淡淡道:“他们爱跪就跪着吧,正好了,你拿一张纸去,把他们名字都记下来。谁这么恨我,倒是给我留一笔。”
那小宦官叫李修,闻言,立刻拿了纸笔去了。来到太华殿外的空地上,见大大小小的官员,齐齐跪了三排。前面的李因等,自然是大名鼎鼎,专门和太后作对的,他可知道,直接记下了。后面是一群存在感不太强的小喽啰,但也全都知名知姓。
李修走到一名小官员跟前,假装不认识,故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朝中担任何职啊?”
那小官员抬头看他,脸色都白了,反应很迟钝地报了名字和官位,又没耐住多嘴问了一句:“这位中官……你是哪个宫的,我怎么没见过你?这是做什么呀?”
后面一群小官员,也同时惊恐地看着他。
李修说:“我奉太后的旨意,太后让我拿纸笔来,将你们的名字记下来,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一群官员,同时变了脸色,同时大嚷道:“别!别啊! ”
刚报了名字那官员,惊的拍袍子站起来,要抢他手中所执的纸笔:“别记,别记,快把它删了。”
李修闪身一躲:“这位大人,你别乱动。”
那官员急的不行了,求爹爹告奶奶:“快给我删掉吧!删掉我这就回去了。”
李因听到李修那话,顿时也勃然大怒了,又见二人争辩,起身夺了那纸笔。他撕了纸,折了笔,往地上一掷,大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
就要打李修。
手刚扬起来,李修预感到了,机灵地转身就跑,边跑边嘴里叫道:“李大人好嚣张!你在皇上寝殿门口打人呐! ”
李因一巴掌没抡上他,李修已经一口气跑到大殿前,累的气喘吁吁的。又有一名小太监从边上跑过去,给他递上纸笔,李修直起身,抬眼望了一下众人,拿着纸笔接着记,边记边念。
李因气的直要吐血,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殿外值岗的众人都忍不住看笑,杨信那头也过来了,远远望着这情景,也觉得想笑,倒不上前阻止。争执间,后面跪着的一些官员见势头不妙,悄悄站起来,抛下李因,脚底抹油溜了。李修低头记了一气,抬头再数人时,见下方原来二十多人,走的只剩下了七八个。
剩下的人,个个脸上露着一种丧家之犬似的神情。
他将走掉的人名字一一做上标记,回太后宫中复明去了。
冯凭拿着那份名单,看了看,道:“识趣的删掉吧。”
李因等人,最终还是见到了拓跋泓。
他跪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声泪俱下地恳求:“太子才如此年幼,怎么能担当大任,皇上无病无灾,从未有听说过君主年富力强却禅让给太子的,这不是效了东汉献帝故事了?臣等坚决反对,皇上正当盛年,怎么能退位?我等忠心追随皇上,不忍见此。”
七八个人一起哭,满殿都是悲泣声,拓跋泓听的,心里也有点凄凉。他无可奈何说:“朕知道你们的忠心,只是朕心意已决,你们都回去吧。太子需要你们辅佐,你们应当尽心,侍奉他如而今侍奉朕。”
李因等人如何说,拓跋泓决心已定。
但凡能有更好的选择,他也不会选择退位的。
退位的诏书在十四日下达,朝廷虽有议论,但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一结果。
新君年幼,罢令已久的皇太后重启垂帘听政。
拓跋泓禅位这日,也就是拓跋宏登基之日。钦天监择定了一良辰吉日,举行禅位和登基大典,诏令下达之后,宫中各部便开始纷纷忙碌起来,为大典做准备,礼部拟制诏、印册。内府的,制作新君的衣服。大典要穿的仪服,庙祭的礼服,还有上朝的朝服。从头到脚的衮衣,冕服,旒珠,大带,剑佩纁绶,全都要新制。除了基本的仪服,还要日常的常服也要做一些。另外,太后的仪服也要新做。登基是大事,要忙的颇不少。时间赶的很紧,冯凭招来内府的人商议此事,说:“登基大典、祭庙祭天,还有朝服,这几样马虎不得,常服若是来不及,便先放一放吧。至于我的,原来的仪服还是新的,若是来不及,就用原来的罢了,皇上的得仔细一些。”
内府领命去办了。
大典前三日,礼部的人前去宗庙请册,代为告祭祖先。宏儿近日则停止了读书,礼部的官员进宫来,向他讲解大典之日登基的种种流程,还有礼仪规范,并给他排练演示,要他牢记在心。冯凭担心他年小,不放心他,陪他一同学习,亲自教授他。
宏儿不懂自己为何要登基,但太后跟他这样说,他就按照这样做。
他要登基,要当皇帝了。
父皇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当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