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修无言以对:“都是臣的错,臣激怒了他。”
冯凭脸色但微和缓下来。她看了看李修,道:“这事儿也怪不得你,换了我去,他八成还冲我发火呢。”
她向李修道:“你这伤的不轻,回去好好养着吧,最近就不用做事了,哪里不舒服就传御医,要用什么药跟太医署说一声。流这么多血,回头拿两棵人参,让膳房炖汤给补一补。”
李修道:“谢太后。”
冯凭让他回去养伤。
杨度有些坐立不安了,起身询问道:“太后,那太上皇掌着符印不给,咱们这怎么办?总不好去跟他强要吧?”
冯凭也有点头痛。
这事真有点麻烦,她亲自去要,怕也要不过来。
她起身,站定思索了片刻,回头又看了看杨度:“你有什么主意吗?”
杨度摇摇头:“臣暂时没有。”
冯凭心思一转,忽道:“他要留着印,就让他留着吧。”
杨度道:“那这要怎么办?”
冯凭一下子想通了,说:“我也是糊涂,我非跟他要那个印干什么,让他留着吧,不就是个印么,咱们让内府的工匠再刻一个就是了。”
杨度“呃”了一声。
冯凭说:“不可以吗?”
杨度道:“倒没什么不可以。”
冯凭说:“没什么不可以,那就再刻一个吧。”
冯凭传进杨信来。
杨信听她说要另刻一副玉玺用印,当下也赞成。冯凭想了这个主意,顿时很高兴,兴致勃勃说:“我记得我库里有一块和田玉的籽料,你替我找出来,我瞧瞧。”
杨信说:“是国舅爷前年送的那个吗?”
冯凭说:“就是那个,你拿出来。”
杨信立马去了。
没过多久,杨信取了那块籽料过来。
品相非常好的一块料子,羊脂白玉,洒金皮的,质地细腻,非常油润,没什么裂,没什么瑕疵。方圆足有八寸,拿在手上是沉甸甸的。国舅爷得了这个料子,舍不得切了,送给太后,冯凭原本打算开一对镯子的,或者串珠子,只是这么大块料子,有点浪费。又说雕个什么摆件,一直放着,也没想起来。这回倒是派上用场。
冯凭让杨信取了笔墨来,蘸墨在纸上写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仿李斯的篆书。她收了笔,示意杨度来看,笑说:“你看我仿的这个字怎么样?”
杨度诚恳道:“娘娘仿的颇有神韵。”
冯凭将纸交给杨信,让他把籽料一并带下去,安排这件事。
籽料雕刻颇要耗费一些时候,所以冯凭这边,先让人刻了一副黄梨木的,不过半月便做好了。印拿到手,冯凭在纸上盖了一下试了试,极好,而且还比那玉石的印玺轻些。
杨度站在她座席前,恭听吩咐。
冯凭站起身,站在案旁,案上堆叠着一堆的奏疏,是中书省刚抄送过来的。冯凭道:“以后中书省的章奏,你还是抄录一份给皇上送去,免得他闲的发闷,又疑心这个疑心那个。他喜欢批折子,你就每天送些折子过去给他批,别让他呆在那宫里憋出病来了。”
杨度低头称:“是。”
冯凭道:“原本给我,批阅了发还,副本给他。中书省留底抄录的。”
杨度仍道:“是。”
冯凭说:“找几个机灵的学生,什么折子是能给他的,什么折子是不能让他看见的,分得清楚才好,别混淆了。像这户部、工部的一些折子,你瞧瞧这些琐事,黄河发大水了,要修河堤,青州又干旱了,要朝廷发银救济赈灾,这种头疼事,有多少算多少,你就给他拿去,让他多操心操心。”她拿起一本折子,给杨度轻轻比划了两下,又放回原位,再拿起一本:“像这种,这个弹劾李因的折子,还有这个,几年前李家的案子,上疏恳请赦免其罪的,请求给李家两个侄子恢复爵位的,还有这个,这个谁,拍我马屁的,拍的有点过分了,类似这种东西你就不要给他看了,皇上看了不高兴,晚上睡不着觉。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具体的分寸你自己拿捏。”
杨度说:“臣明白了,太后放心吧。”
冯凭道:“我现在拟一道旨,你记下来。”
杨度道:“是。”
立刻取了随身携带的笏板,取下头上笔簪,借了案上墨,在笏板上记下。
冯凭道:“以后朝廷下发的公文,诏令,除了要加盖玉玺,一律还要加盖有太皇太后印,才可做数,否则不得作数。就是这样,回头你制成诏令,拿给我看一下,完了下发朝廷及地方各署。”
杨度道:“臣这就去制诏。”
冯凭坐回席上,道:“你去吧。”
第124章 报复
将和缪调离中书, 任命自己亲信的杨度担任中书令之后,太后做的第二件事, 是重置内外侯官。
侯官之名,乃是先帝时所立, 作用在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