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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听见这话惧是一愣,待看清楚说话的是一个小姑娘时,又全都“嗤”了一声,认为她就是跟着瞎胡闹。
大壮趁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站到孟晞身后,认为她一定会有办法解决好这事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莫名地在心底里就这么笃定。
大家见到卖狍子的人都站到了孟晞身后,这才重视起她的话来,于是有人试探性地问她:“小姑娘,你说让我们每家都吃到狍子?你不会是要把狍子杀掉分开卖吧?别说我们从来都是买整只狍子的,就算是分开卖的话,这么一只狍子也不够我们分的啊!”
“就是啊!”其余人也都纷纷跟着附和。
这只狍子看起来应该能有五十多斤,杀掉之后或许能出上四十斤肉,可是要买狍子的人得有二十多人,平均分下来每家都不到二斤,根本就不够啊。
看着众人不相信的样子,孟晞不慌不忙地继续微笑,“大家稍安勿躁,我既然敢这么说,自然就是有绝妙法子的。”
“小姑娘,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好法子就快说吧。”白府的那个采买婆子心急地催促。她家老爷最爱吃这狍子肉了,要是听说了集市上有狍子卖而自己却没弄回去的话,估计自己这份活计就不用再干了。
而且现在争抢这只狍子已经不单单是为了满足主子的口腹之欲了,还涉及到各家的颜面问题。要是让自家主子在别家主子面前落了下风,他们统统都不用干了。所以其他各家的人也都是和白府婆子一样催促着。
孟晞在这一片催促声中,终于慢悠悠地开口了:“各位,麻烦问一下,你们有谁是酒楼饭店里的采买么?”
话音刚落,立刻就冲出来一个年轻男人抢先道:“我是客来云酒楼的伙计。”
“我是福满楼的采买。”另外一个年轻人也挤了过来。
“我是咱白云镇最大酒楼鼎丰园的掌柜。”说着,一个中年男人从人群外大步走了进来,气息有些喘,但是口气的倨傲却是毫不掩饰。
这个中年男人一出现,其他还想要往前冲的人一下子就全都歇菜了。鼎丰园?整个白云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眼前这位可不就是他们的肖掌柜么。
看着走到孟晞面前的肖掌柜,大家心中不免疑惑他怎么会跑到这集市中来。
其实,肖掌柜也是刚刚才到的,而且是被他们酒楼里的采买伙计给拉来的。
要说这鼎丰园的伙计实在是够机灵的了,在看见这么多人争抢活狍子的时候知道自己不一定有胜算,就赶紧跑回去报告了。肖掌柜一听就来了兴致,这狍子虽然算不得什么珍稀之物,但是冬天里确实难得一见,所以酒楼里完全可以借此大赚一笔。
鼎丰园本就离这集市不远,所以肖掌柜这才赶得及在孟晞抛出问题的时候及时出现,也彻底吸引了她的注意。
“最大的?”孟晞对这个词儿很感兴趣,求证似的问李柳氏和大壮。
李柳氏摇摇头,大壮也摇摇头。
“啊?不是?那这老头是骗人的?”孟晞眼神一黯,大声嚷嚷起来。
瞬间,周围全都安静了。各种古怪的眼神瞟向孟晞三人,还有很多人看热闹似的瞄向脸色像墨一样黑的肖掌柜。
肖掌柜气的山羊胡都撅起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丫头竟然敢质疑他的话,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还有两个人否定他的话。
“你、你们、真是无知的乡下人!”肖掌柜瞪着眼睛怒哼。
别说是这小小的白水镇了,就是在整个乌拉府,他们鼎丰园要是自认第二大酒楼,都没有人敢承认自己是第一的。可是这几个乡下来的,竟然敢如此质疑,真是气死他了!
孟晞登时就不高兴了,小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哼,今天的狍子没你的份儿了!”
这回还没等肖掌柜发作,孟晞的衣袖就被李柳氏拉住了,“小晞,你误会了,我和大壮不是说他骗人,而是我们很少来镇上,对酒楼就更不熟了,所以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嘎!孟晞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干娘喂,您老这话咋不早说明白呢?闹笑话了不是。
再看看周围人的表情,孟晞知道这肖掌柜应该是没有打诳语的,看来这鼎丰园确实称得上是白水镇第一大酒楼了。不过人已经得罪了,再说别的也没用了,只当是与他家无缘吧。
孟晞心思百转,可是面上却毫不显露,反倒是依然冷冷的,看也不看肖掌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