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身份低贱的戏子,根本不可能有过什么特殊的训练,能抗住韩岳强大的威压之力,其中的原因,江碧水对沈静瑶是真心的可能性更大。
“你我认识也许多年了,看在多年的情意上,我暂且相信你所说的话。”韩岳对江碧水道。
江碧水起身道:“多谢侯爷成全……”
“且慢。”韩岳抬手阻了他后面的话,一挑眉毛,接着道:“我只说我暂且相信你说的话,并没有答应你什么,何来成全之说?”
“侯爷,你刚才不是……”
韩岳摇摇头,看着他缓缓说道:“你有心,也得瑶瑶有意才行。你可知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
当年韩岳帮韩煜说亲,定了温家的姑娘,后来韩煜出事失踪,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温家人就登门要退亲。一年多之后,皇上就给温婉赐婚,赐给江碧水做了侧妃,这是皇上的安排,韩岳不好评价什么,但温家的作为还是让他很寒心,可见人情凉薄。
至此之后,韩岳不再与人做说亲之事。其中的原因是人心难料,初看可能两人很相配,可谁也不知道内里是怎样,心口不一、两面三刀的人大有人在,这让他再没有与人说亲的心思。
至于沈静瑶之事,他之所以会过问,主要是他真心地把沈静瑶当做女儿看待,这么多年他看着她长大,特别是在韩煜失踪之后,她就没有真的高兴过,实在舍不得她再受任何伤害。
江碧水听了韩岳的话,微微愣住,似乎在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他要如何行事才能让瑶瑶对他有意?
半响后他开口道:“侯爷,你说的话我明白,后面我会努力,直到求到瑶瑶的心意为止。”
江碧水许下承诺,韩岳但笑不语,书房里一时之间有些安静。过了片刻,江碧水起身告辞。韩煜从椅子上站起身,亲自送了他出去。
……
第二日,沈静瑶像往常一样去锦墨居坐坐。如今韩煜虽然不在了,不过韩岳做主把锦墨居给他保留了下来。万嬷嬷依旧守在锦墨居,每日里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屋里的陈设也跟当初一样,东西还摆放在原来的位置上,丝毫没有改变。其实他们都跟沈静瑶一样,认为韩煜根本没有死,总有一天会回来。
沈静瑶到了锦墨居,万嬷嬷正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打扫,院子里栽种的海棠花开得正好,风一吹,不时有粉白色的花瓣从枝头上落下来,纷纷扬扬洒满整个院子。
“表小姐来了。”万嬷嬷看到沈静瑶从院子门口进来,停下手中打扫的动作,上前向沈静瑶行礼。
“都说了,嬷嬷无需这样多礼。”沈静瑶连忙往前快走了两步将她扶起来。
万嬷嬷站起身,沈静瑶打量了一下她脸上的神色,见她气色还好,也就放心了。
“今年的海棠花开得真好。”沈静瑶抬头打量着枝头上的海棠花,白□□粉的花瓣儿,迎着阳光绽放,摇晃着纤细的花枝,接受微风的抚慰,哪怕被吹落枝头,也是绚烂精彩过的。
万嬷嬷也跟着看了看身旁的海棠花树,她日日住在锦墨居里,每天院子里都要落满许多的花瓣,她隔日早晨又要负责打扫,一日日下来,也都习惯了,并不觉得今年的海棠花长得就比往年的海棠花好,看起来也都差不多。
没有等到万嬷嬷说话,沈静瑶也不甚在意,迈步拾阶而上,推开门走进屋里。
屋里的摆设还跟以前一样,进屋是一张红木大圆桌,桌边放着配套的凳子,正对面是一张榻,右边有小几,用于放茶盏之类,左边放着一个落地大花瓶,花瓶里插着富贵竹,再往右移,临窗那边摆放着一张长方形桌子,桌子后面放着一把镂空雕花的椅子,韩煜以前会坐在椅子上读书写字作画,甚至处理一些简单的公务、会见客人。
沈静瑶走过去打开窗户,金灿灿的眼光从窗口照进屋里,沈静瑶在韩煜以前坐的椅子上坐下来,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她自己动手磨了墨,然后桌上铺上一张白纸,从笔架上取了一支韩煜以前常用的狼毫笔,沾上墨,认真地写起字来。
这些年,沈静瑶一直都有练字,专门模仿韩煜的字迹,每天坚持练习,几年下来,已经能把字写得有模有样,差不多有七八分韩煜字迹的□□了。
阳光落在沈静瑶的身上,她凝神专注地写着字,心无旁骛,周围的一切都影响不了她。
时间缓缓流淌,桌上的沙漏簌簌地不停地落下,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沈静瑶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她把笔放下,活动了一下手腕,仔细地检查起自己写的字来,就跟当年韩煜检查她写的字一样,总能从里面挑出一些错来。
如今沈静瑶虽然已经把字写得很好了,但是用挑剔的眼光去看,依旧不甚满意,她把写好的字一张张放到旁边的火盆的,用火折子点燃全部走少了。
万嬷嬷打扫好了院子,刚走进屋里,就看到沈静瑶又在烧她写好的字,一张一张放进火盆里,火苗一卷上来,就把纸给烧着了。
“表小姐,这些都是你辛苦练习的字,你练得那么认真,何苦把它们烧了?”万嬷嬷